“这是?”
南安帝对这个女子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只不过听着宫女唤她娘娘,想必应该是后宫中的人。
“这是前阵儿刚刚进宫的温美人。”
刘福禄恭敬地回答,轻轻地说:“陛下,您忘了,前阵子温家筹措军饷有功,您特意允了温大人的请求,让温家小姐进宫,立为美人。”
“确实有这件事。”
南安帝点了点头,刘福禄这么一说,他就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件事。
这温家也是近些年来南安帝比较倚重的。
温家是识时务的,虽然没有那么强的底蕴,出身也比较贫寒,但是胜在对南安帝忠心耿耿,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基本上南安帝有什么想法他们都会身先士卒,为他处理了不少事。
温家如今的嫡长子就是正在太医院当值,平日里也算是恪尽职守,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温家的当家人如今前阵子刚刚升为兵部右侍郎,这便是南安帝的制衡之术,也是他的权衡之道。
唐清璃明面上管着兵部,实际上南安帝又安排了自己人过去。
温冬算是半个兵部的人,之前一直在兵部当值,后面借调去了工部,在工部当了很长时间的员外郎。
如果不是兵部突然出事,他大抵还会继续担任兵部员外郎,但是并不一出事,他直接看准时机,把手中收集到的证据捅到了陛下面前。
南安帝知道这是他在向自己投诚,他的家世清白,是南安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后面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有变动,所以才搁置了。
如今温冬既然这么识时务,他自然也会给他一个机会,温冬抓住了这个机会,把南安帝交代的事情安排的漂漂亮亮的。
明面上是处理了南安帝最期待的工部茆件一事,实际上是处理了夜南郡赈灾的灾款一事。
他的手段很是清楚明了,直接把南安帝在乎的那些点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南安帝自然对他特别信任,故而毫不犹豫就把他挪到了兵部。
美其名曰兵部的是侍郎之位空着,既然温冬是个有能力的,工部又不缺人,就直接让温冬回兵部好了。
此事在朝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毕竟这也是论功行赏,有些人虽然不甘心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温冬确确实实是立了功的。
他那个时候问温冬有什么想要的,本来以为温冬会想要更高的位置,没想到他突然提出了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说是对自己情根深种。
南安帝听了这话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的允诺了温冬的话,进宫之后也没有去看她。
这会在御花园遇上了,南安帝自然多看了几分。
“她住在何处?”
南安帝对这个女子其实并不上心,左右是温冬邀宠的手段罢了,甚至他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
“启禀陛下,温美人住在碎玉轩。”
刘福禄轻轻的回答,接着说:“原本是李贵嫔一同住着的,不过李贵嫔后面觉得碎玉轩太小了不怎么方便,便求着令贵妃换了寝宫。”
“如今碎玉轩没有其他的娘娘,也就只有温美人一人住在那里。”
“碎玉轩?”
南安帝挑了挑眉,脚下的步伐却不慢,他记着碎玉轩挺小,而且距离养心殿特别远,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别样的冷宫了。
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是对她不怎么上心,只不过未曾想到宫中的人居然会给她安排去那个地方。
“是。”
刘福禄听出了南安帝语气中的疑问,他轻轻的补充着:“那个时候是温美人自己选的碎玉轩。”
“哦?”
南安帝更加觉得好奇了,她居然会自己选择这个寝宫,莫不是有什么门道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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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美人那个时候说,陛下公务繁忙,若是有时间到后宫的话,碎玉轩清雅而且没有什么人打扰,正好可以让陛下放松心情。”
“若是陛下没有选择碎玉轩也没关系,她本身就喜静,正好碎玉轩也是个她。”!
刘福禄把那个时候温美人的原话说了出来,又接着说:“令贵妃听到温美人这么说,也就没有多加阻止,直接允了此事。”
“倒是个妙人。”
南安帝笑了笑,在宫中鲜少有人会主动把邀宠一事放在嘴边。
她们都觉得有些羞愤,或者是不好意思,毕竟这邀宠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上书说自己祸乱宫闱。
故而大家邀宠的手段层出不穷,也五花八门,但是从来都不会放在明面上来,都是私底下暗暗较劲。
这温美人倒是有些令人意外,居然把邀宠一事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而且还是在令贵妃面前。
刘福禄听了这话并未多说什么,心里则是默默地留了个心眼,看来今晚要交代敬事房,把温美人的牌子稍微擦一擦了。
昭纯宫,令贵妃寝宫。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令贵妃早早的就等在了殿门口,如今天气已经转凉了,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还备上了一件披风,就是担心陛下穿的少。
果不其然,在见到南安帝的时候,令贵妃不自觉便脱口而出:“陛下您又穿这么少。”
“左右还没凉透。”
南安帝听了这话失笑,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而后说:“等过几日凉透了再加披风就是。”
“这可不行。”
令贵妃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陛下您是清楚的,这风寒有些时候就是来势汹汹,可不管你什么时候,到不到的,您要听臣妾的。”
“知道了,知道了。”
南安帝宠溺一笑,该说不说的,他还确实是挺喜欢令贵妃这样的话。
有一种独特的温馨。
除了令贵妃,也就知道太后和唐清璃会这么唠叨他了。
一想起唐清璃,南安帝的脸色就稍微有一些不大好看,轻轻的叹了口气。
“陛下?”
令贵妃自然听到了他的叹气声,眉毛微蹙,看着他的眸中带了几分担心。
“无碍。”
南安帝摆了摆手,让伺候的宫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了刘福禄。
令贵妃知道他应当是有话要说,当下也不着急,扶着他坐在了软榻上,把准备好的茶水倒了一杯。
“就是有些担心璃儿。”
南安帝对外说唐清璃需要去皇庄闭关三月,处理一些机密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