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很快就把当下她们应当做的事情确定下来,轻声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夜南郡,黎郡王府,书房。
“王爷,这夜已经深了,您差不多也该休息了。”
陈惟书轻轻地敲了敲,恭敬地说:“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办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
黎郡王点了点头,轻声说:“陪本王坐会吧。”
“是。”
陈惟书没有回绝,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坐在了椅子上,等着黎郡王发话。
“这些日子,很多人都来寻本王,说你对本王图谋不轨,留在本王身边只不过是想要攀附本王。”
黎郡王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怎么觉得?”
“属下确实是攀附了王爷,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至于图谋不轨的话,属下就不能够认下了。”
陈惟书大大方方地笑了笑,又说:“属下之所以王爷留在身边,除了报答您对我的恩情,更多的还是因为属下想要报仇,这是王爷知道的。”
“确实,你在本王面前从不藏着掖着。”
黎郡王淡淡地笑了笑,又说:“他们以为你在本王面前把自己的目的藏了又藏,殊不知其实在你站在本王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本王了。”
“王爷,属下没有什么好瞒着您的,您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做人不能够不知足。”
陈惟书看着他,郑重地说:“我知道您想做什么,我会帮您的。”
“你知道本王想做什么?”
黎郡王听了这话挑了挑眉,似乎是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想做什么?”
“夜南郡对您来说太小了,他装不下您的抱负,承担不了您的野心。”
陈惟书看着他,目光坚定不移:“您的目标是京中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个位置在属下看来,本来就应当是您的。”
“放肆!”
黎郡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如今在说什么!”
“属下自然知道!”
陈惟书并没有因为他动怒而改变自己的说法,他看着黎郡王:“王爷,属下并不觉得您会甘心,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个地方,别人说什么都得受着,明明这些都应当是您的!”
“呵,说得轻巧。”
黎郡王不为所动:“你这样的话若是摆在外面,怕是早就被诛九族了。”
“属下不怕!因为属下知道,王爷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您也不甘心!您不甘心屈于人下!”
陈惟书定定的说:“王爷,在您救下属下的那一刻开始,属下的命就已经是您的了,不管您做什么,属下都会陪着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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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倒是错看了你。”
黎郡王看着他,良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陈惟书手握成拳,低头不语。
“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本王就看看你能不能够带给本王不一样的惊喜了。”
黎郡王突然笑了起来:“本王从不觉得自己比表兄差在哪里,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不过是因为先帝那个时候没有别的子嗣可以选择了而已。”
“若是让本王坐上那个位置,本王能够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比他多得多!”
“那个位置本来就应当是我的,他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应该还给本王了!”
黎郡王脸色阴沉:“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云华也不会那么早就死了,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这些年来他居然还敢让本王早点娶妻生子?”
“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因为他当年一定要与本王对着干,本王为什么会错过云华!云华本来就应当是本王的人!都是因为他!”
“王爷,您息怒。”
陈惟书沉着冷静,轻声说:“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我们仔细谋划,那些东西迟早都会是您的。”
“哼。”
黎郡王冷哼了声,看了他一眼:“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在本王面前这么说话的人。”
“属下只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陈惟书笑了笑,又说:“属下看的很清楚,您心有宏图大志。”
“会说话。”
黎郡王被他捧了一句有点开心,这会也不介意多说点什么:“那些个废物都觉得本王异想天开,一个小小的夜南郡还想要翻天。”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一直能够坐稳的江山,每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都可以成为本王撬动南安帝屁股底下那个位置的关键。”
“你手中的那些铺子,管了这么久,别和本王说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都没发现。”
“发现了。”
陈惟书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些银子最后都送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您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日后你就知道了。”
黎郡王还没有完全相信陈惟书,自然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是。”
陈惟书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会黎郡王愿意和他说这么多,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安排人去刺杀唐清璃的事情,你觉得能够有几分把握?”
黎郡王又提起了这件事,虽然听起来是不经意问了一句,可是陈惟书知道,他在试探。
“五成。”
陈惟书犹豫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五成?这么低?”
黎郡王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是。”
陈惟书点了点头,轻声说:“王爷,毕竟这唐清璃身边还有龙卫护着,再加上京中不是我们的底盘,我们的人过去难免束手束脚的。”
“其实那个时候您要安排人过去,属下是稍微有一些不解的,总觉得这样有些打草惊蛇了。”
陈惟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说:“不过属下想,王爷应当是有什么自己的计划,故而才…”
“打草惊蛇不至于。”
黎郡王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人会知道是本王安排的人,而且王曾永康那个人你不清楚,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让人狗咬狗这种事情,本王最爱看了。”
“是。”
陈惟书应了声,轻轻地说:“可若是他们失败被抓住了的话,可就…”
“他们知道,若是真的落在了别人手中,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处理干净自己。”
黎郡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冷冷地笑了声:“毕竟全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孰轻孰重,本王相信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