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帝如今对外是感染风寒不能够吹风,但是在唐明德与宋文看来,就是贤妃下的药已经成功了,南安帝已经中毒在塌,无法下床。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唐明德与宋文必定会让朝臣都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日,第二日不朝贡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可若是连续七日都不出现,朝臣必定也是心有疑惑,很容易就会相信那所谓的“谣言”。
朝臣想知道南安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他们便一定会求见南安帝,南安帝若是真的只是风寒不能够外出吹风,没关系啊,大臣可以进来看。
到那个时候,只要朝臣们见到躺在床上半生不死的南安帝,手握京郊大营的唐明德便有了先天的优势,他是长子,手中又有兵权,又得了宋文这位明国公的大力拥护,这储君之位也就只有他了。
南安帝对此想的清楚,这唐明德既然要折腾,那就让他折腾看看,南安帝也想看看,自己这位长子,究竟还能够做出什么事。
“椛涧木。”
南安帝突然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叫了声。
“微臣在。”
隐于暗处的椛涧木听到了南安帝叫自己的声音,赶忙出现,跪在了地上。
“此次璃儿出事,你难辞其咎。”
南安帝看着椛涧木,冷冷地说:“你日夜守在璃儿身边,却没有尽职尽责护卫她,便罚你杖责五十,去好好想想究竟应该怎么做!”
“是,多谢陛下。”
椛涧木心头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其实他一直惴惴不安,哪怕公主没有责罚他,但是他心头过意不去,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害的公主殿下受伤。
“父皇…”
唐清璃有心说些什么,这杖责五十下去,他整个人怕是要在床上躺个大半年。
若是南安帝借着这个由头安排了另外的龙卫过来,那岂不是又安插了一个眼线过来?
“璃儿不必担心,父皇安排另一个龙卫给你。”
南安帝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这阵子就让椛影跟着你就是。”
椛影就是方才出现在太后寝宫的那个龙卫。
“不用啦父皇。”
唐清璃乖顺地摇了摇头,接着说:“父皇曾经和璃儿说过,每一个龙卫负责的内容都不一样,若是安排给了璃儿,那父皇怎么啊?”
“这椛涧木跟着儿臣很久了,许多事他都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贸然换人,儿臣也不大适应。这次确实是他没有做好,儿臣觉着,杖责二十,以示惩戒,如果下次再出现一样的错误,那便不能轻饶了。”
“你这孩子。”
南安帝叹了口气,接着说:“一直都是这么善良。”
“不是呀父皇,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唐清璃摇了摇头,轻声撒娇:“哪怕父皇早有准备,儿臣也想在您身边多留些人,要让他们好好保护父皇才行,这样儿臣才会放心。”
“你呀。”
南安帝笑的开心,这唐清璃的孝顺是有目共睹的,他听了这话自然觉得开心,摆了摆手就直接免了椛涧木的杖责五十,改为二十。
椛涧木应了声,很快就退下领罚去了。
他知道,殿下这是在帮自己,椛影若是真的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这杖责五十落到了自己身上,之后他想要再回去就难了。
也怪刚刚的自己没有想明白,如今后背更是冒出了冷汗,幸而殿下反应快。
“璃儿。”
“儿臣在。”
唐清璃应了声,看了看时辰,又说:“父皇,这时辰已经不早了,儿臣应当回去了。”
“也是。”
南安帝见唐清璃与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不免轻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你回去告诉母后,让她不必忧心,朕自有分寸。”
“儿臣明白。”
唐清璃重重点头,又说:“父皇这段时间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朕知道。”
南安帝点头,笑着摆了摆手:“回吧回吧。”
昭纯宫,令妃寝宫。
“陛下病了?”
令妃听了怜星这话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贤妃真的下手了?”
“娘娘!”
怜星听了这话连忙说:“您可不能瞎说。”
“那信你又不是没看见。”
令妃挑了挑眉,笑着说:“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这贤妃为了个奸夫,居然敢对陛下下手。”
“娘娘,这话在宫中说说就好了,万一传了出去,肯定会有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怜星叹了口气,又说:“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隔墙有耳,如今陛下也只是风寒而已。”
“是不是风寒,去看看就知道了。”
令妃看了看时辰,说:“陛下既然这几日风寒,明日你便让小厨房炖点梨汤,咱们去看看陛下。”
“娘娘,您为何一定要掺和此事呢?”
怜星有些不解,她看着令妃,轻声说:“此事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您…”
“陛下没有那么蠢。”
令妃摆了摆手,沉声道:“如今陛下虽然对外说是病了,可是其中真假如何,谁能够说的清楚?贤妃刚刚给陛下送了鸡汤,不过两日便染病,朝贡都未去,这就只有两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