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时珍给你看过腿了吗?”
唐清璃看了看她的腿,上面因为抱着布条而有些胖胖的。
“方才已经瞧过了,他说的和寒霜说的大同小异。”
韩霜锦拉了拉自己的裙子,轻声说:“这药是连翘刚刚给我换上的,今日已经感觉不疼啦。”
“那就好。”
唐清璃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腿,轻声说:“怪我不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说什么呢。”
韩霜锦听了这话直接拍了拍她的手,哼了声:“你少来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还想着瞒我呢。”
“我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唐清璃下意识说出了这一句话,而后又说:“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了嘛,哎呀,你就不要生我气啦。”
“哼,不和你纠结这个,反正我把这件事记在我的小本本上面了。”
韩霜锦算是勉强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而后又说:“唐明德一击不中,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唐清璃点了点头,轻笑道:“也就一百里,如果让我死在这里,哪怕父皇要追究,那也死无对证了,更何况,这六合村的人也已经没剩几个活口。”
“护城河,真的会干涸吗?”
韩霜锦看着唐清璃,其实这一步棋,她不知道唐清璃为什么会走的这么笃定,上一辈子应当是在护城河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才是。
“会。”
唐清璃听了这话整个人不免情绪都低落了下来,只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缩在了韩霜锦怀里。
“怎么啦,和我说说?”
韩霜锦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
“上一辈子,在我去外邦和亲之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护城河在这个冬天突然干涸了,原本正常情况下,哪怕是再严寒的冬天,只要有降雪,这护城河都不可能会干涸。”
“这护城河在京都所有的百姓心中有着一份很独特的地位,护城河突然干涸,自然民心浮动。”
“护城河干涸之后,在河底发现了二十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女人。”
“有些看起来年岁比较久了,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有些估计是没有死去太久,隐约还可见她的模样。”
“这些尸体因为被绑上了石头,根本就不会浮上来,若非护城河突然干涸,这二十名女子或许就这么一直沉寂下去,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死了。”
“原本京兆尹觉着这河底或许有几位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跌落的,但是护城河突然干涸,周遭的百姓都觉得这是老天爷的警示,看京兆尹的人要把这件事给压下来,顿时就闹了起来。”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自然是传到了父皇的耳中,这件事就由刑部,大理寺还有京兆尹三堂会审。”
“死去的女子分为不同的年龄,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上的衣裙都比较朴素,有些甚至还有两三个大补丁,看起来应当不是什么富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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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最后查到了已经立府的唐清雅身上,那个时候唐明安成为储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自然是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妹妹给保了下来。”
“原本是唐清雅为了谋取私利,在京中开了好几个赌场,然后再把还不起银子的那些男人的妻子或者女儿卖到青楼去拿银子,可是他们直接把这件事栽到了云家酒肆,说是外祖父做的事。”
“外祖父那个时候在永安城中,哪里有什么机会做出这样的事?但父皇却相信了刑部递上来的结果,直接把整个云家抄了家,流放边疆。”
唐清璃每每想到这件事,都觉得心头格外愤懑。
上一辈子她没能保护好自己,也没能保护好云家,这一辈子不会了。
“那个赌场,如今应该是在旁人手中,或许是,唐明德?”
韩霜锦想了想,前阵子唐明德与唐明荣抢了不少唐明安原本的东西,这赌场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中。
“唐明德。”
唐清璃自然不会忽视这个赌场,在知道他们的势力划分之后,便直接记下了此事。
“那便又多了一个捏死唐明德的筹码了。”
韩霜锦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有点酸。
“唐清雅已经付出自己的代价。”
唐清璃知道韩霜锦在想什么,她轻轻地说:“霜锦,老天爷必然也是因为怜惜他们,故而让孤有重生的机会,来帮他们讨回公道。”
“我们璃儿最棒了。”
韩霜锦轻笑,又说:“那些人虽说因为金针一事被控制住了,但日子一长必定有怨言,而且我想,陛下也不会只安排这些人过来。”
“想来,京郊大营安排的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唐清璃点了点头,说:“若是不出意外,谢东飞这个时候已经在自己府中反省了。”
“新任的京郊大营将军,应当是我们的人?”
韩霜锦笑了笑,她记得唐清璃安排过此事。
“不是。”
唐清璃摇头,温声道:“但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这样便足够了。”
“那也好。”
另一房间内,坐在椅子上的许三归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不时抬头看向正在把脉的时珍。
“这位大人身子硬朗,没有醒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伤势过重,只待微臣为他施针便可。”
时珍轻轻地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这御林军百户的身份可是比自己尊贵多了,称呼一句大人没什么问题。
“多谢太医。”
许三归点了点头,起身问道:“那请问霍兴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约摸应当是今夜。”
时珍想了想,又说:“毕竟霍大人的伤势还是有些重的,微臣也不敢保证。”
“多谢太医。”
许三归点了点头,温声道:“如今也已经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我让手底下的人先送您回房中歇息吧。”
“那便多谢许统领了。”
时珍松了口气,这霍兴是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人,其他的他方才都看过了,总算是可以歇一歇了。
“应当的。”
许三归笑了笑,摆了摆手就让身旁的侍卫把人给带走了。
等时珍走了之后,他就坐在了霍兴身旁,继续擦拭自己的佩剑。
“我说你…”
霍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差点戳到自己的佩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醒了?”
雨伞虎挑了挑眉,看来这时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霍兴醒的很快。
“醒了。”
霍兴点了点头,整个人还是有些动弹不得,只轻轻地问:“我这是?”
“从你受伤之后就睡到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我一会让人给你送点粥来。”
许三归继续擦拭自己的佩剑,说:“土匪的背后之人我已经查出来了,乃是康王殿下的人。”
“什么?康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