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锦被唐清璃这么点了一下也反应过来,除非廖念一与周雷留有后手。
“殿下与东家是否忘了,前阵子东家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可一直都还未澄清。
於芥兰回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韩宅中的下人说起了这件事,还有人隐晦在问东家是否会出事,他们是不是要另谋高就了。
“不是这样的…”
韩霜锦摇了摇头,眉头微蹙:“我记得此事殿下还帮我压下来了,怎么可能会传的人尽皆知?再说了,若是真的穿的人尽皆知,陈惟书怎么还会相信廖念一与周雷的话?”
“这…”
於芥兰听了这话也觉得不大对劲,他抿了抿唇看向唐清璃,似乎有些犹豫。
“是孤压下去的消息。”
唐清璃注意到於芥兰的目光,又说了一句:“只不过后面出了点差错,没有全部压住,所以韩宅中有人知道应当也是听了消息。”
“所以廖念一与周雷才笃定我如今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没有办法回府去揭穿他们的谎言?”
韩霜锦一下就明白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应当是。”
唐清璃原也没有想到这里,而且消息透露出去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反而会让投毒之人放松警惕,她也就想着将计就计,也没想到居然会给廖念一还有周雷可乘之机,确实是有些一环扣一环了。
“如今这唐明琅既然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獠牙,那我们自然也不能够就这么掉以轻心,这陈惟书要做的事情可以让他去做,但是最终把控要在我们手里。”
韩霜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於芥兰,又交代他要把这些事告诉青黛与花月妩,最后决定自己还是推迟一段日子,不要回韩宅。
“如今反正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加之针对家里和铺子都做了这么多事,如果不让他欣赏一下自己的成果,那不是有点伤害人了嘛。”
韩霜锦眨了眨眼睛,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语气中的冰冷不言而喻。
“是。”
於芥兰应了一声,看唐清璃与韩霜锦没有别的吩咐,便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我也让人盯着吧。”
唐清璃有些放下不下,这庄子虽然已经在她的掌握中了,但害怕会出什么意外。
“也好。”
韩霜锦点了点头,陈惟书居然想出这样阴毒的法子要对花月妩下手,这未免也太丧心病狂,只凭借着旁人的一句话就要让她闭嘴,凭什么。
她在府中做了那么多事,大家有目共睹的辛苦,在他看来反而是争权夺利了。
韩霜锦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感觉,心头有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你放心吧,我安排人去护着月妩,擅长医术的人跟在她身边,不该吃的让她不吃。”
唐清璃知道这会韩霜锦难受,她轻轻地拍了拍韩霜锦的手,温声道:“你如今应当好好调理身子,到时候回去直接狠狠地给他几拳。”
“让我动手打他?”
韩霜锦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
“对呀,怎么啦,不可以吗?”
唐清璃点了点头,轻笑着说:“怎么,你难道不想动手打他?”
“那我当然想啦!”
韩霜锦毫不犹豫点头,撇了撇嘴说:“只是我觉得你可能不会让我动手,所以才…”
“你呀。”
唐清璃轻笑,握着她的手:“到时候我把他抓起来绑好送到你面前,让你狠狠揍个够,这样可以吗?”
“那当然好啦!”
韩霜锦撇了撇嘴,突然有点委屈:“清璃,你不要对我太好,不然我会离不开你的。”
“那正好,我也没想让你离开我。”
唐清璃看她这个样子便起身来到了她身侧,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好。”
韩霜锦重重点头,依恋地靠在了她的怀中。
韩宅,内院。
“情况怎么样?”
陈惟书在房中未眠,他不敢笃定那些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有等於芥兰带着确定的消息回来以后方才能够放下心来。
“情况确实如你所说。”
於芥兰重重地出了口气,他看着陈惟书,语气不自觉有些冷肃:“我没有见到东家,但是我见到青黛了,青黛说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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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可能!”
陈惟书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所以廖念一与周雷骗他?可是为什么要骗他?
“这件事我不会帮你了,既然青黛说东家没什么大事,只是在安心静养,那我们便不要去打扰她。”
於芥兰摇了摇头,依着方才他们商议好的话回了陈惟书:“你也不要再纠结这些事了,既然东家没事,便好好养伤吧。”
“不行,绝对不是这样。”
陈惟书拉住了於芥兰的手臂:“你绝对是被青黛给骗了,东家不可能没事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究竟知道什么?”
於芥兰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又说:“如今青黛没事便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她还站在我面前和我说,我看你就是被骗了。”
“那东家怎么可能没事,我…”
陈惟书看於芥兰脸色沉了下来,想说的话终究是没说,这个有勇无谋的武夫!真是气死人了!
“行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於芥兰看着他,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东家说了,若是他再执迷不悟的话,便不必留情。
“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
陈惟书叹了口气,又说:“我没见到东家,东家又给我写信了,我怎么能够因为你的一面之词便相信东家没事呢,万一她被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你魔怔了。”
於芥兰看他这样不自觉蹙眉,他的状态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压住了陈惟书的肩膀,轻轻地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
“我…”
陈惟书本想反抗,但看着於芥兰认真严肃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周身都松懈了下来,仿佛卸去了防备的外壳。
“你想太多了,因为被打,所以太紧张了。”
於芥兰知道他这会心里憋着一口气,也知道东家考虑的有道理,他就是关心则乱,再加上心头憋着一口气,所以才会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