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有求于他,才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寻自己,出宫游玩?这样的理由南安帝是不信的。
“父皇,儿臣就想着去游湖。”
唐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前阵子听八皇弟回来后和儿臣形容了游湖的乐趣,儿臣好生向往。”
“宫中也可游湖。”
南安帝挑了挑眉,轻轻地说了声。
“不一样嘛父皇。”
唐清雅搂着他的胳膊说:“听八皇弟说了,那可好玩了,儿臣还没有玩过呢,他们都有了。”
“你啊,这都要与之攀比。”
南安帝似是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的这个女儿他自己心里清楚,从小便张扬跋扈惯了,遇事都要与自己的弟弟妹妹攀比。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她吧。
南安帝摆了摆手便同意了唐清雅的请求,她开心地晃了晃脑袋,嘴里止不住的谢谢父皇。
静妃从到到尾也未多说什么,只一脸慈爱地看着唐清雅,仿若慈母一般。
南安帝心头怅然,或许前阵子确实是自己太过苛责她们了,她们也只是害怕自己的宠爱会失去罢了。
更何况近日唐清雅确实每日都在为唐清璃祈福,若是她存心要唐清璃死,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时辰不早了,臣妾和雅儿先退下了。”
静妃看此行目的已成,故意起身说要告退,又让唐清雅别打扰南安帝处理政事。
唐清雅也显得很乖巧,二话不说就也起身和南安帝提出要离开。
“去吧,晚些时候一同用晚膳。”
南安帝心头有些满意,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句,便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静妃和唐清雅是坐轿辇而来,两人出了养心殿便看到了停在一旁的马车,有些好奇地问:“这马车怎的停在此处?”
依着宫中的规定,只有皇帝方可在宫道上纵马或是坐马车,太后和后宫中嫔位以上的娘娘可用轿辇,余下只可步行。
这马车虽然华丽,但规格一看便不是陛下专用,停在此处实在有些逾矩了。
“启禀娘娘,那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
旁边一太监恭敬地回答着:“陛下特让马车停于此处候着,待长公主累了便可将之接走。”
“陛下当真心疼长公主。”
静妃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但熟悉她的人知晓,静妃娘娘这是气着了,还气得不轻。
“母妃,我们回宫吧。”
唐清雅听了也很生气,但上次吃了一亏之后她就明白了,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可能会起反效果,到那时,这唐清璃又要渔翁得利。
“走吧。”
静妃点点头,带着唐清雅离开了,反正今夜陛下会去她宫中用晚膳,这已经足够了。
慈宁宫中,唐清璃跟在太后身边,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你呀,都是立府的公主了,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
太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虽让语气中带着嫌弃的意味,但显然对她这么亲近自己还是很受用。
“儿臣再大也还是皇祖母的孙女呀。”
唐清璃巧笑嫣然,又说:“而且儿臣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皇祖母这么久,自然很想您。”
“那你便多多进宫濑陪陪哀家。”
唐清璃是太后一手带大的,自然也舍不得她,听到唐清璃这么依赖自己,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母后和璃儿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处理完政事的南安帝一进内殿就看到了她们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头不自觉也轻松了几分。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来啦。”
太后看着南安帝扶起唐清璃,笑着说:“还不是璃儿,这才立府没几天,便吵嚷着不舍了。”
“皇祖母...”
唐清璃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那本来就是嘛。儿臣确实是想父皇和皇祖母了!”
“那便休养后多进宫来陪陪太后。”
南安帝看着唐清璃这幅样子,心头对她的猜测少了几分,想必她是不想去封地的,所以才会和太后这么说。
若真是如此,那他就不惧唐清璃手握封地做点什么了,毕竟此事从头到尾,唐清璃什么都不知晓,是他和太后商议的结果。
“休养?璃儿,你怎么了?”
太后听到南安帝说这句话,吓得握住了唐清璃的手,打量着她,不知道她是觉得哪里不适。
“皇祖母,璃儿并无大碍。”
唐清璃摇了摇头,接着说:“只是前几日觉得有些不爽利,父皇闻言觉得不放心,唤了容太医为儿臣把脉,说需要将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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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医说京都干冷,不适宜璃儿养病,正巧永乐郡此刻较为温暖,朕便想着能让璃儿去养些日子。”
南安帝坐在一旁,补充着:“一来此处已然入春,相对较舒适,适合璃儿安心休养,二来依着规矩,也该去走一遭。”
“既是如此,璃儿你如何想的?”
太后很明显已经被南安帝说动了,看向唐清璃的眼神中带着不舍和疼惜。
“我听父皇的。”
唐清璃笑了笑,轻声说:“皇祖母不必担忧儿臣,容太医都说儿臣无碍了,只要将养些许日子便好。”
“你总是这般报喜不报忧。”
太后叹了口气,又道:“皇弟,这璃儿从未出过远门,你要上心些。”
“这是自然,母后放心,朕会派一队御林军护送璃儿前去。”
南安帝点头应下,此番结局在他意料之中,心中的试探也去了几分。
“如此便好。”
太后点点头,她知容太医是皇帝的人,此话既然说出来了,必定也是为了唐清璃好。
唐清璃这十几年来身子骨孱弱,虽她已经耐心细致养着了,但前阵子又坠池。
冬日池水冰冷刺骨,唐清璃又有病根,现下自然是反反复复折腾人,或许太医说得对,京都干冷,不适宜她养身子,去别处也好。
“时辰也不早了,传膳吧。”
封地养病的事就此定下,三人一道吃了午膳,膳后唐清璃便和南安帝一同离开了。太后有小憩的习惯,膳后不便久留。
南安帝与唐清璃一同在宫道上走着,刘福禄带着服侍的人在后面跟,不近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