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留步!”门口将士突然伸手将他拦住,低头道:“张大夫说,此病患乃重疾者,让您莫要入内。”
余九思皱眉看向紧闭的门帘,心中一时挣扎不已。
各种声音从内里传来,有那名病患无意识的呻吟声,有其他患者受惊的嚎叫声,也有看护家属惊慌的求救声。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把他拉出去啊,快把他拉出去放着,不能将死气过给我们啊!我还不想死!”
“大夫!求您!求您救救我男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不能死啊,求您......”
危难时刻,人总是自私的,这无可厚非。
但还是有一股怒气自余九思心中涌出,他不禁抬腿,离门帘又近了两步。
“郎将!”将士惊骇不已,直接跪地抱拳,面上尽是恳求之色:“郎将,属下求您......听大夫之言,莫要入内!”
张大夫方才便说过,重症者的疾病传染力,比普通病患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就算他今日可能会染病、会像那名病患一样面临死亡,他都会将门口看死,不让郎将进去冒险。
余九思被他拦住脚步,无法往前。
将士眼中有泪光闪过,但依旧倔强道:“请郎将——止步!”
余九思拳头紧握,与他一站一跪,呈对峙之姿。
片刻后余九思先叹了口气,“起来吧,本将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多谢郎将!”将士站起身来,但怕他使诈,依旧站在棚屋门口,将门帘挡了个严严实实。
余九思无奈之下,只能竖起耳朵,细细听着棚屋内的动静。
棚屋正内乱成一团之际,有人急奔而来,“报——郎将,棚外传信,丁领队带了几人前来,说那几人自柳阳府而来,其中还有位老大夫!”
“柳阳府”三个字,如同寒冬烈日,驱走了余九思通身寒意。
他眸子骤然亮起,问道:“可有信物?”
“有!”来人从怀中取出一纸信件,只见信封上赫然盖着同安县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