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的宣抚使,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其余诸位宣抚使离开中都之前,或多或少都向皇帝提出了一些要求,准或不准,端看皇帝的心意。
但郭宁是谁?他是曾经劫持皇帝、大闹中都之人,是被皇帝深深忌惮之人!此人往他处伸一伸手脚,皇帝都要警惕半天,睡不着觉的。现在,他要皇帝授他权力,渡海往辽东行事?
他是为了大金?谁信?
谁能保证这厮不在辽东闹出事来?谁能保证他不乘机在辽东攫取些什么?辽东那边已经有个耶律留哥称王称帝了,蒲鲜万奴也不是个省心的……还嫌不够乱吗?
过了好一会儿,庆山奴才沉声道:“宣使,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已经给出了能给的,你非要更多,只怕横生事端。”
郭宁轻松地回了一句:“哦?怎么个怕法?就如皇帝怕我在山东横生事端一般么?”
这话简直没法聊下去了!
这郭宁全不晓事,果然如皇帝说的那样肆无忌惮!
庆山奴脸上的笑容实在维持不住,待要放开了大嚷几句,却听后头山道上,又有沉重的脚步传来。
这是要做甚?
庆山奴有点紧张地回身去看,却见郭宁的护卫们两人一组,抬着四五个箱笼上来。
这些箱笼很大,不是先前放人头的,也不是庆山奴带来的那些安置仪仗的箱笼。
“这些是?”
“打开!”郭宁干脆利落地道。
箱笼全都打开。阳光下,绚丽异常的金珠珍宝之光溢流而出,比海面上闪烁的粼粼波光要灿烂百倍,简直要把庆山奴的两眼都晃瞎。这些珍贵之物,庆山奴平生只在皇宫的宝藏库里见过更多的,可那些都是皇帝的,这些却是……
庆山奴猛地转头,两眼放光地盯着郭宁。
“我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你在中都,行事总有忌惮,不似我在山东可以随意聚敛……这些都是你的了!辽东之事若成,我原样再加一倍!”
这郭宁,真是个可人儿!
庆山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郭宣使,咱们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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