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舟，也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一样怔愣在原地。

这个被冻得脸颊通红，但仍然掩盖不住清纯面容的女孩，不正是楚歆然吗？

方舟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原来不是小初，而是小楚啊。

‘啪嗒’。

楚歆然手里拿着的笔记本跟笔，通通掉落在雪地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方舟。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是幻觉。

谁来告诉她，那个站在漫天风雪中的男人，是方舟吗？

两年来，她在梦里呼唤过无数次名字，但是却始终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居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了吗？

楚歆然只感觉心脏受到一击，好像跳动得更快了。

更具体的来说，似乎是重新活过来了。

她从两年前得知方舟死讯的那一刻，到现在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方舟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没有恨。

他好像变了，五官变得更锐利了，像是一把不再藏锋的刀，随时随地都能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

又好像没有变，那双深邃的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一样深情款款。

楚歆然在观察方舟的时候，其实他也在看她。

女孩好像已经完全长开了，以前清纯的脸，现在还是那么好看，但是又多了几分沉稳。

两年的时光，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点消极的痕迹，反而变成了一曲赞歌。

今天在这里遇到楚歆然，完全是意料之外。

不过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也没有必要躲开。

于是方舟主动冲着她点点头，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楚歆然只感觉刚刚冻得快要僵掉的手指，突然恢复了血液循环，身体里多了一股暖流，直要把她烘干。

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回应他一句：“好久不见。”

但是好像失去了声音，那些字眼都咽在喉咙里，甚至没有飘出嘴巴。

原来她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