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林老将军总跟吾提及你,说将军幽默风趣。”
“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
“殿下说的可是左宣武将军,林桦?”
云锦问他。
李衍点了点,主动道:“我这一身的骑射武艺便是林老将军传授的,他算是我的半个师父。”
“你虽一直在紫荆关前线,但林老将军每每与我提起你,都十分欣赏。”
“吾耳濡目染,便也想见见云将军了。”
云锦点了点头,两人本就不熟悉,这会儿借着林老将军一茬,言语间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两人进了堂屋,很快便有人端上了茶。
李衍却是没动,反而是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松墨,上前一步,取出银针在水中试了试。
见银针未有变化,这才放心地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云锦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却并未多问。
李衍端起茶小抿了一口,这才解释道:
“将军见谅,自母后去世,便时常有歹人暗害,吾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绝不是针对将军。”
云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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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些是好事,人心难测,可不要什么时候被害了也不知道。”
李衍放下茶盏,疑惑着,试探性问道:
“将军能有如此见地,可是也被歹人给算计过?”
云锦瞬间抬眸,眉宇间划过几分锐意凌厉之势。
这人字字句句间,从林老将军到如今这话,分明就是在试探她。
要说面前这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云锦一个字儿都不信。
李衍也知道自己试探过了火,赶紧找补道:
“只是随口有了这一问,将军不要误会。”
“……殿下这么晚来我府上,不是只为了来跟我话家常的吧?”
若真是话家常的,云锦可没那个心思。
晏哥哥还在后院里一个人坐着,就算对面这个是太子,她也没空听他说这些废话,任由着他试探。
“呃唉……原本还想与将军多聊两句,却没想反倒惹人厌了。”
李衍笑着摇了摇头。
再次抬起头望向云锦时,眸中已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凛然锐意。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云锦想。
“将军初入京时,吾便有意想与你结交。”
“可第一次见到你,我着实是吓了一跳。”
“因为我这张脸?”虽是问的,但云锦几乎已经肯定。
能让当朝的太子都吓一跳的事情,她身上,除了这张与华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李衍不置可否,“是啊,你和我那三皇妹长的可真像啊。”
“即便是芸贵妃这个华阳的生母,怕也很难分辨的出来。”
“所以呢?”云锦紧紧盯着他。
“所以那日吾犹豫了,不过吾回到东宫,思来想去,这世上相似之人那般多……”
“即便你与三皇妹长的一模一样又如何呢,你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
“……”
这一番话却是云锦未曾想到的,尤其是从这位太子口中说出来。
身为太子,能在皇后离世后还能稳坐东宫主位,又怎么可能是个草包,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今日竟会当着她的面有这样的一番解释。
“可臣在京中三年,还是第一次与殿下像今日这般坐下说话呢。”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李衍又叹了一口气,言语间十分惋惜。
“是啊,说来也算是命运弄人吧,吾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初愈后就得知将军便与裴尚书的公子将要成婚,如此一来,你便成了裴夫人……”
“吾怕坏了将军的声誉,倒是不好上门来结交了。”
“不过现下……”说到这儿,李衍顿了顿,讪道:“吾这便来了。”
他未曾说尽的话,想也不用想,正是她将裴望慈给休了这件事。
云锦好奇,“殿下生病了?”
“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母后去世后我身体就不好,那年原本是去皇陵祭拜的,从那儿回来就生了一场病,只是这件事并未传扬出去,也就鲜少有人知道。”
“那时候你刚被召入京,自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了。”
“那殿下如今……”云锦欲言又止,看向他。
李衍摆了摆手,轻松笑道:“宫中太医全力诊治,如今已经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