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簇,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坏?”顾刻笑着摇了摇头。“我既不会良心难安也不会彻夜难眠,我为文唐县花了这么多钱,养活了这么多人,稍稍懂一些感恩的人无不对我赞美有加。
你那么恨我,无非是听了一些不懂感恩之人对我的诋毁之词,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这种人,你永远喂不饱他的肚子,就算把自己剐了分给他吃,也不见得他会感激你。”
“邓密还要感激你?你当真是恬不知耻!”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在我没来之前,他们都是靠接受大自然馈赠活命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的性命掌握在天的手里,我来了之后,便让他们的生活稳定了下来,衣食不富裕但也无忧,为什么不该感激我呢?”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顾刻,你只是把这些矿工当成了廉价劳动力而已。
矿工们每天在矿井中工作11、12个小时,每月工作不停或只有2天的休假,他们是否拥有自己的时间修补破碎的灵魂?你可曾把他们视作和你拥有平等的人格的人过?”
“我并不白使唤他们,矿工们的工作报酬与工作时间成正比,勤劳的人只会觉得工作时间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工作时间,而懒惰的人不管怎么休息都是不够的。
当初邓密提出要减少工作时间,却被他的矿工同伴们唾骂排斥,这件事他没告诉你吗?”
“那是因为你把他们工作8小时应得的劳动报酬分成了11、12个小时给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活得这么累,才把你养得这么肥。”
“哈哈哈哈——白簇,规则就是如此,商品的价格是谁决定的呢?是购买者决定的,邓密说自己值三两银子,但我能花一两银子买到取代他的人,就证明他值不了三两银子。”
“商品的价格是由市场决定的,在文唐县以外的地方,同样的劳动强度可以值三两甚至四两银子,凭什么你就一口咬死他只值一两银子?”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市场,不同的规则,在我这里,规则就是如此。”
“张口规则,闭口规则,说来说去只有规则规则,”白簇怒道:“如此不公平的规则,只是你用来欺凌弱者的工具罢了,天地间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人人应当平等,强者应当帮助弱者。”
“你看你,为什么情绪不能稳定一点呢?”顾刻突然笑道:“你不许我制定规则,却又制定规则要求我来遵守,白簇,你这种行为叫什么?”
白簇一愣,说道:“我……我的规则才是对大家更有益的规则。”
“白簇,人人平等只不过是一句口号罢了,不平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你说强者应当帮助弱者,那强者就成了事实上的弱者,弱者就成了事实上的强者,试问,我为什么要成为强者呢?为了帮助大家吗?”
“帮助他人能够获得快乐,使自己的人生更有意义。”
“得了吧,白簇,你以为这样会使你显得更高尚吗?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