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似乎就是天道对你的最后试炼,旨在试探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修士。
所以,这雷也是厉害,一般是渡劫之人擅长什么,它便劈什么!
只不过代价有些大,一旦输了,那就是生死道销的结局。
盛红衣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擅长什么。
以前,还能说一句自己擅长符术,如今依旧还算擅长,但所学颇杂,她竟然除了在飞行法器上的些许时间,已是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系统的学过符术了。
她的进阶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可以说完全没走寻常路。
并不像季睦一般,一步一个脚印夯实了自己的道基!
一切,冥冥之中似有什么推着她不停不停的往前走。
还未回过神来,自己便在刀光剑雨之中,进阶了。
虽则,盛红衣自诩自己无愧于心,大部分的机缘何尝不是她以命相换。
但看在旁人眼中,这般进步,大约还是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旁人的目光,向来不重要。
盛红衣永远关注的还是自己。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盛红衣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是如此,但今日,蓦然回首,她也惊觉,以往同师父盛坪在一处,潜心研究的时光已是不复见了!
她走的太快太快了,快到她一点都没有时间停下来打磨自身。
所以,季睦有自己扎实的道基。
可是,她的道基是什么呢?!
盛红衣茫然了,甚至迷惘!
她是谁?
她究竟是个道修还是个魔修亦或者是个佛修呢?
前世今生,无数帧画面在她的脑海之中不停的闪过。
她瞬间陷入到了错乱之中。
恍惚间,波浪之中,探出了三条路,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低头看了又看,试探着踏上其中一条。
雷力从脚底穿入,她的全身如过电一般,抽搐了一阵。
这会子,既不是文火,也不是间歇性的大火,而是毫不留情的炽火!
热度足以把锅都烤化,更何况锅里的汤。
盛红衣咬牙深受了,她就是想踏上这条路看看,顺着这条路,到底通往怎样的彼岸?
她毅然决然的踏了上去。
很快,对面出现了一个盛红衣,长着她的脸,却梳着极为刻板的道髻,她同盛红衣对视,目光沉沉,脸色严肃,她启唇发问:
“你是道修?”
明明语气平平,盛红衣却深深退了一步。
那人步步紧逼:
“你连自己是不是道修都不能确定?”
“我看你不是,因为道修是我这样的!”
盛红衣喉间似被堵住,不知为何心虚不已,她扭头就走,奇怪的是,脱离了这条道,她周身被雷火劈炙的感觉便逐渐消失了。
她获得了一丝喘息机会,却又跨进了另一条道。
刚走没几步,一道黑气迎面袭来,太快了,盛红衣刚想抵挡,就被冲击的扑倒在地。
“还敢躲?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踏进来的!”
一抬头,一穿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女子,白肤红唇,虽然依旧长着同盛红衣一样,但眉眼流转之间,充斥的野性张扬同盛红衣却截然不同。
盛红衣知道,这是魔修,她也不认可她么?
盛红衣从地上爬起来,身后还传来她的嘲弄声:
“快滚出去,魔道,可不欢迎三心二意之人!”
盛红衣一言不发,却又略感狼狈的退了出去。
眼面前,还剩下一条道!
盛红衣知道,这里面应该是佛道。
她犹豫了一瞬,最终,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死心,踏入其中。
果然,其中有一同她长相一般无二的女尼,穿着打扮同静客一样,她抬眼,悲悯的看着盛红衣。
盛红衣忍受着雷火炙烤之苦,抢先一步开口了:
“怎么?你又要说,我不配当佛修是吗?”
那人依旧悲悯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盛红衣却如同一腔怒火终于压到了一个极致,急于宣泄。
而恰恰好,面前这人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盛红衣一股脑儿宣泄而出:
“怎么?有规定说,一个人就必须专修一道么?”
“大道三千,并无高低贵贱之分,道有道祖,魔有魔神,佛有佛祖,道魔不两立,佛魔不相见,不过是人为设限罢了。”
“既是人为设限,凭什么我不能想学什么学什么?!”
“我明明既可以是道,又可以是魔,许是还有成佛的造化,你们凭什么一定只让我择其一?”
“你们这分明就是在扼杀我,三者明明可以都是我,那我便三个都要!”
声音掷地有声,若钟鼓齐鸣,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