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蛟魂斗罗飞在天上,无人可撞,干脆也释放第六魂技,“怒蛟水电”,将后排魂师中间一片电得酥麻如焦。
“你们做什么!”海神殿之巅上,原本踞坐在千仞雪身前的雄浑彻一声怒吼,强劲的肌肉和金黄的鬃毛暴起,就要冲上去一般。
“别去。”千仞雪简单地制止了他。
雄浑彻停了下来,不服气地问道:“难道,我们不应该锄强扶弱?”
千仞雪沉静地说:“应该。可是,属于自己的自由也需要一些血的灌溉,而不是来自随时可以收回的恩赐。”
雄浑彻仍有些不服,但也只好不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可是……他们真的敢起而搏斗吗?”云锐清回避了小姐话中蕴含的宏大的残酷,而是质疑道,“那毕竟是高阶的魂师,何况还有万年秩序的枷锁。”
“这枷锁已经被这公然的杀戮粉碎了,面纱已经撕碎了,”千仞雪冷静地说,“他们毕竟也是通过了考核的魂师,而不单是一大群泛泛之辈。飞溅的血,不会让他们崩溃,只会激发他们的斗志。”
“但是,就算是这样,靠他们能赢吗?”云锐清又不放心地问道。
“本来或许不行。”千仞雪说道,“但是我们虽不能代劳,却能够帮助。”
下面,一排排的低阶魂师们,虽然等级低、魂力少,平时更是只能做人跟班,乃至饱受侮辱与损害;可是在那身边人四溢的血珠里,那在海神圣柱毁坏后便已然摇曳起来的心,此时更是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那些原本觉得旧有的支配无所谓乃至还不错的人;那些原本畏惧于高阶魂师因等级和传统带来的支配魔力的人,在亲眼所见的惨剧中彻底变换了方向。
过去一天天理所当然般屈居人下,今日不正是改变的时机么?
单个的魂尊在魂圣面前势单力薄,可这里不是有着一排又一排的战友么?
于是,一排又一排,无数虽然低阶,却饱含着怒仇的魂技,向着高阶魂师们倾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