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依褚仪来看,丞相要您回后方灞城做那个副总提调官,从表面上,是已经开始忌惮公子在军中的威望了,他害怕公子一旦军中势大,便不好驾驭和掌控了!”温褚仪开门见山道。
萧笺舒点了点头道:“温先生所言不错,父亲的用意便是如此,他将我从旧漳调回灞城,就是想要限制我在军中的活动......唉,我好不容易瞅准旧漳被围的时机,率军来援,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做了无用之功啊......”
萧笺舒一脸的无奈和沮丧,连连摇头叹气。
温褚仪却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道:“二公子,褚仪斗胆猜一猜,今次旧漳危急之时,公子率军从灞城杀到,这个主意并非出自公子本人罢......能出此计策的人,定然不简单!”
萧笺舒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似考验他,不动声色道:“哦?你不妨说说,这计策是出自何人啊?”
温褚仪淡淡一笑,胸有成竹道:“依褚仪观之,公子在灞城与一人共抗刘玄汉之围,更与他同甘共苦,勠力同心,那人见公子雄才大略,才心有所属,暗中投向公子,在背后支持公子行事......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只能是......”
温褚仪偷眼看了萧笺舒一眼,见他的神情并未有什么异样,方大胆出言道:“只能是......中书令君——徐文若!不知褚仪猜对了么?”
萧笺舒淡淡含笑,看向温褚仪,半晌方点了点头道:“温先生果真眼光毒辣,既然你已猜出答案,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让我从灞城急行军援救旧漳的,正是徐文若,徐令君!当初不是他力主我援救旧漳,我也不可能不顾一切,急行军前往的......”
温褚仪忙拱手道:“恭喜公子,徐文若无论是在朝堂,还是丞相那里,都有着超然地位,其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公子能使徐令君归心,以后将多了一条极为重要的臂膀!”
萧笺舒摆摆手,似自嘲道:“徐文若哪里是归心与我......他跟我如今的关系,就如他与我父亲之前的关系一般无二,无非是引为大晋存续的手段罢了......我不过有心做了些姿态,让他以为我心中装着大晋,与父亲当初差不多罢了......若是,让他察觉出我心中真实的想法,怕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的,必然也是他......”
温褚仪淡淡一笑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总之这是件对公子有利的好事,公子可以好好利用他......待到公子羽翼丰满,他若识趣,自然留着,他不识趣,除掉他,不过是公子顺手的事嘛!”
萧笺舒一笑,并不表态,似乎在等待着温褚仪的下文。
温褚仪又道:“但据褚仪所知,公子不仅得到了这一文相助,更有一武相助。文武助之,公子方有如今如同彪虎生翼啊!”
萧笺舒闻言,深深地看了温褚仪一眼,心中满是忌惮。
这个温褚仪好生厉害,我将他赶出龙台,他远遁山野,却在再次出山不过须臾,已然掌握了我这许多的秘辛!
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不可重用!绝对不可重用!
只是现在自己真还离不开他......既如此,自己能利用那徐文若,定然也可将这温褚仪玩弄于鼓掌......
若他敢有贰心,再杀不迟!
萧笺舒心中打定主意,表面之上并不动声色,似笑非笑道:“温先生果真机敏,事事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先生不妨说说,那一武又是指何人啊?”
“据褚仪所闻,我虽来旧漳不久,但无论军中还是坊间,皆传公子勇武,麾下精兵更是作战悍勇,悍不畏死,隐隐有丞相憾天卫的风采,褚仪便暗想,若是灞城普通的守军,定然不会有此战力,所以,这支公子所率之兵,定然不是普通的灞城守军,而是只听命于公子的一批死士......而授意公子创建这批死士建制军马的,不是旁人,当是......徐文若,徐令君的手笔!不知褚仪猜对了么?”温褚仪胸有成竹,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