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依云很会说话,也知道如何让王氏高兴。
她只捡着林立的事情说。
说林立如何在北地与北匈奴的人做生意,北匈奴的汉子们如何尊敬他。
又说林立如何仗义,见到她在北匈奴受苦,将她一并买过来——却不说自己是被北匈奴的人不要强行给出去的。
她知道王氏喜欢听林立的好,便将好都堆在林立身上。
又说当时自己病着、瘦得只是一把骨头,是跟着少爷才一点点养好的。
便要知恩图报,帮着少爷少奶奶管家。
“太太,少爷是做大事的人,如今拜了欧阳先生为师父。
我听家父曾经说过,欧阳先生以前是皇子们的师父,辞官回乡之后又创办了月华书院,是了不起的人呢。
少爷未来不敢说一定会封侯拜相,也是要当官的,少不得给太太挣回来个诰命的。”
天下做娘的就没有不喜欢听这些的。
王氏听着儿子的这些事,比秀娘说得要详细多了,津津有味。
“少爷过了年就要去书院读书,家里的事情就都要少奶奶管着了。
如今太太回来了,正好也可以分担些过去,少爷从昨个见到太太和老爷回来,就开心着呢。”
董姑娘言词绝口不提家里具体事,只捡王氏可能喜欢的事情说。
王氏听着点点头:“我儿子最是孝顺的,我媳妇也是个好的。
当初我二郎病得狠了,躺在床上一天天昏沉沉的。
我求了好些人家,才将秀娘求回来给我儿冲喜,果然啊,拜堂那天,我儿就醒过来了。”
王氏说着往事,拿衣襟擦擦眼角。
这些话啊,她一直憋在心底,这一提起来,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家秀娘是个好的,嫁过来第一天就要伺候病着的二郎。
二郎当时就能睁眼,睁眼看到秀娘啊,眼珠子就跟着秀娘转,第二天就能自己喝药了。
老天保佑,三天,二郎就能坐起来了。”
董姑娘闻言细语地安慰着:“这是老爷太太的福气,也是少爷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