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飞看曹旋向自己看来,赶忙说道:“二爷,您可要言而有信啊,刚才您说过,只要是能找到袁三爷的下落,就不再追究我们的责任,现在我们把这事里的背后隐情,也都详细的告诉了二爷,您可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啊。”
曹旋说道:“虽然你们二人作恶多端,屡次害我兄弟,但你们二人不是这里的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我自会信守承诺,不会要你们的性命,若是日后再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那你们可就要小心了。虽然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但你们冒犯了我的兄弟,让他受了这么多苦,他想要怎么处置你们,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慈海和雪上飞听说曹旋放自己一马,高悬着的心刚刚放松下来,谁知还有袁老三这关要过,二人立刻又面现愁容,期期艾艾地看向袁老三,低声下气地讨好道:“三爷,掏良心说,自从您来到这里,我们没让您吃什么苦头吧?您可要手下留情呐!”
袁老三咳嗽几声,正待说话,突然间,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向着众人面前飞来,子弹擦着马平的头顶飞过,打破窗户,钻进了屋里。
这一枪,把马平吓的一激灵,赶紧俯下身去,麻利的使出一个懒驴打滚,躲向一边。
曹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给吓了一跳,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伸手拽起袁老三往厢房边上躲去。
很快,枪声便密集起来,接连不断的子弹从院墙外射进来。
不知是围在门口的道徒们找来了枪械,还是有援军到了。曹旋三人刚才专注于审问慈海和雪上飞,根本没有注意外边的情况,没想到现在形势急转直下,外边竟然组织起了火力网。
院子里站着的道徒们,听到外边枪声响起,看曹旋三人去墙角躲藏,他们都又手提裤子纷纷往屋子里跑去。
跪在地上的慈海和雪上飞也早已从地上站起身来,有心跟着众人一同跑向屋里,可是看着自己尚在曹旋和马平机枪的射程内,马平正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二人只好压低身子蹲在窗户下,没敢妄动。
曹旋三人都躲进了墙角,外边的人失去目标,再没人盲目射击,枪声也停了下来。
在厢房后藏好身子的马平,看看曹旋和袁老三都没有受伤,开始设法侦查外边的情况。他扒着厢房的墙面,稍稍探出头去,看着院墙外边的动静。
石头院墙的墙头外正露出几个头顶,也在偷窥着院子里的情形。
马平见状,毫不犹豫,将手里的机枪搭在墙角,枪口对准墙头,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呼啸着向墙外飞去。
子弹全部打在墙石上,顿时石头上被打出串串火星,碎石飞溅,子弹和墙面的撞击声“啪啪”作响,甚是骇人。那几个往院子里窥视的脑袋,早都吓得退了回去。
曹旋盯着窗户底下蹲着的慈海二人问道:“外边开枪的是你的道徒吗?”
慈海摇摇头说道:“不是我的人,我手里没那么多枪,除了我和几个核心成员手里有枪,其他人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小五点的人来了。”慈海之所以笃定地提到是小五点的人来了,他琢磨着管他是谁来,先把曹旋几人吓退再说,即便不能将他们惊走,他们一旦慌乱起来,自己就有机会逃走。
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曹旋听说是小五点的人来了,眼里顿时升起腾腾杀气。问道:“是不是小五点亲自率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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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海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隔三差五的过来询问我这边的进度,然后把我新招来的道徒带走训练,有时候小五点亲自过来,有时候派人过来,我也不知道现在来的是不是小五点。”
马平说道:“二爷,择日不如撞日,这帮孙子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成全他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曹旋说道:“不可大意,先看看他们来了多少人再说。”
曹旋说完,用手指了下厢房的屋顶,向马平示意。
马平会意,把机枪在脖子上挂好,后退几步,纵身一跃,扒住山墙,脚上一用力,蹬着墙面,迅速爬升到屋顶。
马平伏在屋顶,往院墙外看去,由于他在厢房的最北头,南院墙下藏了多少人看不真切,光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人的衣角。看样子马平刚才扫出的一梭子子弹产生了威力,这些人都被压制在墙根底下不敢动弹了。
马平从屋顶的北头,一直往南头匍匐过去,当马平来到厢房的最南头时,藏在墙底的人已经大部分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除了有四五个人手里握着枪,剩下的几人还是之前围在门前的那些道徒。
马平也不管这些人谁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他迅速从房顶站起身来,对着墙角就是一阵无差别扫射。枪声未停,墙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数人被马平击中。
几个侥幸躲过的人也没闲着,一边将身子紧贴在墙面上,一边举枪还击。
马平连着数次扫射,弹夹里的子弹已经打光,重又趴在屋顶,去换弹夹。
持枪几人看屋顶枪声停了下来,纷纷从墙角站起身来,对着屋顶连连射击。
马平看的清楚,为首之人正是“云雀”,他带着几个手下正在向自己藏身的地方连番射击。那些没有枪械的教徒,趁着马平的火力被压制,立刻四散逃窜,再不敢在这里等死。
马平被对方的火力压的抬不起头来,只好趴在屋顶,慢慢往后挪动身子,退回到北头,前去向曹旋报告情况。
曹旋对马平说道:“你看清楚了只有‘云雀’带人前来?小五点和李丁都没有出现吗?”
马平肯定地说道:“小五点和李丁都不在外边。”
曹旋说道:“你在屋顶吸引他们的火力,我和老三从正门打出击,今天非得把这小子留下不可。”
曹旋安排完毕,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递到袁老三手里,说道:“老三,我在前边开道,你跟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咱们贴着墙慢慢往出走,先去把小五点的这些喽啰收拾了,给你出气。”
袁老三点点头,接过曹旋手里的枪,曹旋扶着他把身子靠在厢房的墙壁上。
屋顶上的马平向前匍匐出一段距离,伏在墙沿后还击的“云雀”几人已经隐隐可见。马平对着墙沿又是一梭子,下边的枪声立刻哑火。
马平从屋顶站起身来,端着机枪,一边扫射,一边往墙边走去。
就在马平往前冲的当口,院子里的曹旋已经运动到门口,他藏在门柱后,偷眼往外看去,地上躺着几个受伤的人,正在那里苦苦挣扎,能走动的人已经都不见了踪影。曹旋抬头望去,有四个人正借着相邻院墙的掩护,往村子边的林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