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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鸠”被说得一头雾水,点点头说道:“是啊,你必须把所掌握的他的联系人都告诉我,我们的工作都是单线联系,一个点断了,再不好找出他的联系人。”
“斑鸠”话音未落,慈海已经一声断喝:“给我打。”
慈海身后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往“斑鸠”的身上招呼去,一番厮打下来,“斑鸠”早已被撂翻在地,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眼看着“斑鸠”不能动弹,慈海喝住众人。
他来到“斑鸠”面前,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斑鸠”说道:“我不管你们是哪个组织的?你们有事求我,好说好商量可以,不要把我当软柿子捏。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底盘,他妈的三番两次来拿我开涮,还威胁我,都想蹲在我头上拉屎,门儿都没有。你也别管我和‘鹞子’什么关系,你以后想来找我,可以换个借口,别他妈动不动就是‘鹞子’怎么回事?你们组织怎么回事?”
慈海骂完,总算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前几日被曹旋和马平一番羞辱,还在二人的胁迫下送二人出门。没想到今天又有人上门来玩这招,连个谎都不愿意再编,依然是一样的借口,真是笑我八方道无人,笑我慈海无能。
慈海挺起身子,昂起胸脯,对着道徒说道:“给我抬出去,扔到大街上。以儆效尤,我看日后谁还敢来我门上惹是生非。”说完竟学着戏文里文武官员的样子,猛地往身后甩了下袖子,可惜这狐皮袄是紧身的,也没有多余的袖子供他甩。有没有袖子无所谓,派头有了就足够了,反正要的只是派头。今天的慈海,特别解气,也特别威风,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找到了当坛主的感觉。
“斑鸠”被扔在大街上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是冰冷的地面和凛冽的寒风把他冰镇过来的,他待意识清醒一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找了个地方去休息,只待等到和贾锦荣接头的时间再去禀明情况。
贾锦荣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斑鸠”,气不打一处来,“鹞子”孤身一人,便打开了这大好局面,而“斑鸠”这样的废物,仅仅是去上门接洽,都会被痛打一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待贾锦荣问清“斑鸠”一些挨揍的细节后,贾锦荣心中微微一动,听慈海的意思,在“斑鸠”之前已经有人和他接洽过,而且戏耍了慈海,才使得他见有人打着“鹞子”的旗号上门来便勃然大怒。事情复杂了,到底是谁知道了“鹞子”的身份,打着他的旗号上门?难道是八路军?八路军已经从“鹞子”那里取得了口供?听“斑鸠”所述,若是八路军的人上门侦查,不该会戏耍慈海,也不会悄无声息地没了下文,若是他们掌握了内情,早就将慈海等人控制了起来,还会容他们继续在外边逍遥?抑或是八路军在放长线钓大鱼?另外的可能就是中都城里还有其他势力存在?已经得悉了自己的这一计划?这一方势力是谁?既然是在暗处就不会是八路军一伙的?难道是。。。贾锦荣想到这里已是额头见汗。
贾锦荣没有心思再和“斑鸠”交流下去,他觉得事关重大,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自己控制,需要尽快向上级汇报这里出现的新情况。他当即对“斑鸠”的工作能力加以训斥,并让他继续潜伏在中都城里,盯紧八方道总坛内的动静,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另外还要制定新的计划,尽快和慈海建立联系,那里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斑鸠”接受到新的指令后,一瘸一拐地走了。贾锦荣兜兜转转从山洼里迂回到徐世贤村的城门口,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是夜,中都县八路军拦截到一份密电,经专业人员多番努力,电文内容在几日后终被破译,电文如下:春风失手,慈航迷度,派人接洽时,已有人捷足先登,对方身份莫辨,请迅速排查,若暴露,请尽快灭口。新基地人手到位,一切开展顺利,春雨行动可如期进行。
中都县内军政机关警觉起来,潜伏在县域内的敌对势力已经获得了电台,和外部建立了更为密切的联系,这更印证了最近的纵火、暗杀这一系列活动都是受到外部势力的遥控。只是这电文破译了,内容尚有些不太明了,春风失手应该是说代号为“春风”的特务行动失败了,他们安排人手去接替春风的工作时,有人抢先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看来这里有突破口,因为他们担心消息外泄,准备杀人灭口,现在难以确定对方是何人,身在何地?还有他们的春雨行动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所谓的新基地又在哪里?他们准备干什么坏事?八路军积极行动起来,迅速召开敌情分析会议,所有军政领导一致认为,是到了斩断毒手,拔掉毒根的时候了,中都县军政机关秘密制定了“暴风行动”,矢志吹散春风,吹跑春雨,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袁老三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每日早上起来都要在院子里练上一趟拳,虽然外边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袁老三依旧风雪无阻,每天都要练的浑身大汗淋漓才回到屋里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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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三心里有一股怒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平息,反倒随着身体的日渐康复,怒火愈发炽盛起来,他对八方道打上门来,打砸店铺,砍伤自己和伍子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依着自己往日的性格,自己不去招惹别人,那别人都算是烧高香了,没想到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被人堵在家中一番毒打,还差点丢了性命,自己卧床一月有余,这事早就在中都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也算丢尽了自己的面子。后来虽然听说赵清泉莫名其妙地死了,可他并没有打消报仇的念头,赵清泉死了还有他的徒子徒孙,还有那个狐假虎威,放肆叫嚣带人打入门上的慈海,八方道还在,只要他道门不灭,便有寻仇之所。此仇不报非君子,必须打到八方道门上,将八方道内众人打服为止,为自己挽回颜面。
袁老三是个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他打定主意后,穿好一身紧身衣,配好护具,扎好腰带,袖中暗藏自己拿手的兵器-----一对精钢孙膑拐(也称浮萍拐,T型拐,丁字拐,十八般兵器之一),收拾利索,外边穿上羊皮袄,背着手走出大门,径直往八方道总坛而去,果真是艺高人胆大,袁老三决心要单挑八方道。
袁老三一路上走的虎虎生风,不消多时,便来到八方道总坛门前,此时早上礼拜的时间已过,信众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去,总坛的大门虚掩。袁老三走至近前,也不伸手推门,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大门踹了开来,浑身都是砸场子的架势。
看门人听得大门一声闷响,便呼扇着向里边荡来,看门人一惊,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横冲直闯***总坛。赶紧从门房里跑出来,刚走到门前,看袁老三已经抬腿跨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