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着说道:“大户人家生儿子,家人心情高兴,我们唱了几段,出手阔绰的老爷便赏了我们一块大洋,正好买些酒菜来消遣。来,二位老哥,一块儿喝两口。”
过客露出艳羡的眼神,说道:“当花子比我们做苦力都强,我们累死累死干上一天也挣不了几个子儿,你们出去说几句俏皮话,唱几句荤段子就能讨来一天的吃食,遇上个好东家居然能给出一块大洋,这够我一个月挣得了。”
马平听了过客的抱怨,也不答话,拿起酒瓶和曹旋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说声:“二爷,喝。”
两人举起酒瓶,一仰脖子,二两酒下肚。
边上的两个宿客不咸不淡地说着:“这年头,他妈一个要饭的还爷长爷短的,也不知这爷的做派是从哪看出来的?”
曹旋和马平也不理会,相视哈哈一笑,一口烈酒竟也喝出了些许豪气。简单的菜,浓烈的酒,没有寒暄客套,没有各怀心事,随意洒脱,二人直喝了个不亦乐乎,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是与非。菜未尽,酒已干,这顿曹旋人生中经历的最寒酸的酒局,把二人喝得东倒西歪,醉眼朦胧,二人再不管外边的险恶世道和人际间的纷争困扰,把吃食往墙角一推,拉开被褥,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大炕上留宿的客人早已都退房赶路去了,只有他们两个长住客也没人打扰,二人伸个懒腰,准备出去吃个早餐。马平一摸兜里,钱袋不见了,赶紧又往其他兜里摸去,都没有。坏了,钱被偷了。马平对曹旋说道:“二少,我放在兜里的钱袋被人偷了,我去找老板,问问这屋里住的都是哪里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的?要是找不回来,就让这老板赔。”
小主,
曹旋说道:“别去找了,你一个花子,说是把上百块大洋给丢了,有人信吗?”
马平说道:“那我也得问问同住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曹旋说道:“老板也没跟着这些人,他怎么会知道人去了哪里?拿走钱的人一出门就溜了,你上哪里去找?别费事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马平气的连连叫骂,只怪自己昨天喝多了酒,睡得太死,有人翻自己的衣服都不知道,这要真是有人谋害自己二人,二人早作了别人的刀下之鬼,自己没有尽到保护曹旋的责任,愧对曹旋的信任和重托。
曹旋说道:“别自责了,八成是和咱们搭腔的人把钱拿走了?我分析他并不是惯犯,是临时起意,你告诉他讨了一块大洋,他心里不平衡,看咱们喝醉了酒,他就惦记上了你说的那一块大洋,结果在你身上找出来一袋大洋,正好他就都拿了去。”
马平自责道:“哎,都怪我和陌生人胡乱言语,终日打鹰,今日竟被鹰啄了眼,真是丢人,要是让我找到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曹旋说道:“所以日后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说不好危险就在我们身边,昨日那人仅仅是偷钱,即便是害我们的性命,我们现在也早已人头落地了。”
马平答应一声,怏怏的从炕上跳下来,对曹旋说道:“二少,钱没了我们怎么办?”
曹旋笑笑说道;“这次你想办法吧,也让我看看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