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旋说道:“我没说要你的钱,我是问你他给你那么多钱干什么?”
赵清泉说道:“他让我把这些钱发放给那些愿意给他办事表现积极的人,他想让我和我的一帮道徒都能追随他,按他的要求去办事,他说要带着我们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成功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如果不成功,每个人也可以从他那里月月领饷,我问他是什么大事,他说暂时不易泄露,日后我自会知道,我已经把情况和道众们说了个大概,他们听说有丰厚的奖赏去拿,都表示愿意按他的指令办事。只待我让他们签字画押之后,“鹞子”就让我把这些钱全部发放给他们。他还说跟着他干钱不是问题,即便是武器也不是问题,他都能给我解决,日后跟着他的人都会升官发财。”
曹旋说道:“那看来此人来头不小啊,有钱有武器,还要带着你们干大事,能让你们升官发财,能说出这么大口气话来的可不是普通人。”
赵清泉说道:“我对他的来路也心下存疑,问过他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他只是让我不要问那么多,安心干事就好,知道得多了,对我没有好处。我想想,只要他给钱,我管他是干什么的呢?也就不再过问。”
曹旋心里想到,看来赵清泉只不过是“鹞子”手里的一个棋子,给他干些脏活而已,这个“鹞子”才掌握着这一切秘密。
但是,赵清泉杀了小六子、重伤了袁老三和伍子,即便他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他依然不能活着从这里离开,血债血偿,自己在小六子的坟前答应过小六子,也在深受重伤的袁老三和伍子的床边许下过诺言。
赵清泉已经越来越虚弱,他忍着腿脚上的剧痛,眼巴巴地看着曹旋,想着自己已经告诉了他全部内幕,自己可以包扎伤口,活着离开了。
曹旋看着赵清泉哀求的眼神,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身子往炕里边挪了一下,说道:“赵坛主,你今天走不了了。”话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已经直插赵清泉的心脏,匕首齐根没入,只剩下刀柄留在外边。力道之猛,下手之狠,位置之准,让站在地上的马平心生佩服。赵清泉惨叫一声,双眼圆睁,满脸惊恐之色,很快就扭曲变形,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前的匕首,另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手指指着曹旋说道:“你,你,言而无信。”说完颓然向身后倒去。
身旁的女子,早已吓成了一滩软泥,听着曹旋和赵清泉的对答,如雕塑般靠着墙一动不动地仰躺在那里,突然听得赵清泉凄厉的一声尖叫,抬眼望去,赵清泉的胸前已经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正从刀口处汩汩的流出来,赵清泉瞪大双眼正慢慢的往后倒去,女子吓得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曹旋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赵清泉和吓晕过去的女子,对马平说道:“给小六子报了仇,小六子地下有知,也能安息了,也给老三兄弟三人一个交代,你把那对乾坤圈还带走,不要在这里留下证据。”
曹旋说完,扭头往门外走去,马平说道:“二爷,这个女的怎么办?”
曹旋叹息了一声说道:“留她一命吧,她是无辜之人,在这小院里给人做个暗室,也够可怜的。”
马平说道:“他看到了我们的模样,到时候警察问起来,指认出我们怎么办?”
曹旋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在惊慌之中也不见得能记住我们的容貌,饶她一命吧,冤有头债有主,手上不要沾染太多不必要的血腥。”
马平答应一声,从炕上把乾坤圈拿下来,转身出门去赶曹旋。
二人刚走到院中,只听屋里传来那女子尖锐的叫喊声:“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马平大惊,不待走在前边的曹旋说话,一个转身,便往屋里飞奔而去。
站在院子中央的曹旋长叹一声,往门外走去。
屋里很快就没有了声息,马平走出房门,随手把房门拉上,紧走几步,来到门口,看曹旋出门,他把院门从里边插上,翻墙跳了出去。
灰暗的天空中,雪花越发地密集起来,洋洋洒洒,晶莹剔透,舞动着轻盈的身姿飘落在大地、房舍、树木、人畜的身上,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一夜,赵清泉没有回家,老婆孩子也见怪不怪,知道他定是在外嫖宿,这时候是不能去找的,找不到,家人着急,找到了,家人挨揍。
第二天,赵清泉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八方道总坛做早课,他的跟班也没有来,慈海有些纳闷,心想该是坛主又发现了新目标,置办了新的安乐窝,乐不思蜀了。堂堂一坛之主,私生活是要保密的,不可随意窥探,更不可妄加评论,佛云:不可说,不可说。慈海只能暂时全权处理总坛事务,静待坛主归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