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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旋向着“二后生”问道:“你可认识这些人?”
“二后生”抬起头来看看小六子众人说道:“认识,他们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就是他们和那小梅设下桃色陷阱,坑害于我。”
徐世贤跟着问道:“你砸死的是何人?”
“二后生”说道:“正是那用美色诱我,几次三番唆使我盗取府上财物的娼妇小梅。”
曹旋冷冷的说道:“你够歹毒的啊,她只是骗了你些财物,也罪不至死,你竟然活活把她打死了,想你二人在一起时也是浓情蜜意,海誓山盟,转眼便反目成仇,痛下杀手。”
“二后生”说道:“二爷,此事也不怪小的心狠手辣,只因小人在这小梅身上用情太深,为了能和她远走高飞,小人不惜赌上自己的美好前程和身家性命,斗胆闯入老爷收藏室,盗走室内宝物,若是依着小梅的意思,他还想让小人谋害老爷,谋求徐家财产,好在小人平日深得老爷夫人恩宠,不敢生出一点歹心,对她加以斥责后,她才不再纠缠。当时我仓惶出门时被徐管带着的人截获,然后带我又进入四合院内,我在窗外听得他们说出真相,也是急火攻心,想着险些因为这个娼妇做出对老爷不利的勾当来,顿时心生愤怒,便想给她个教训,谁知用力太猛,竟打死了她。”
站在一边的小六子听得他们言语,得悉这里就是“二后生”经常挂在嘴上的徐家大院,面前之人就是徐家的徐大老爷,身边那个被称作“二爷”的年轻人,似曾相识,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见“二后生”如是说,脸上现出愤然之色,张嘴说道:“我们利用女色诈取财物,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原本也就是给一些好色之人下个套,诱骗几块大洋出来,是你一再显摆自己在徐家是何等荣耀,我们本想拿上你带去的几百块大洋离开,是你一而再的在小梅面前吹嘘自己何等了得,还要在徐家做成一笔大买卖,带着小梅远走高飞,她区区一个女流,仅凭女色诱些钱财,哪有那么歹毒,何时让你谋害过徐老爷一家?事已至此,各有罪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你就不必硬要栽赃给我们了。”
徐世贤说道:“你们这些骗子,蛇鼠一窝,设局诈骗,竟还振振有词。”
徐达在身旁说道:“这人便是给‘二后生’设下美人计的领头之人。”
曹旋听得小六子和“二后生”争辩,把目光往他身上看来,也颇觉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正思索间,只听小六子失声叫到:“您可是曹旋曹二爷?我是多伦杨雄的手下小六子,当日赌场二爷断我一臂,二爷还记得我吗?”
曹旋眼睛一眯,略一思量,想起来了,此人正是当日在杨雄赌场和杨雄一起做局之人,被自己识破,踩断一条胳膊,看来狗改不了吃屎,不在赌场骗人又玩起了仙人跳的把戏,主动出击寻找目标了,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在杨雄手下过活,来到中都地界干这营生。
曹旋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还是老熟人呢,你怎么跑到中都县来了,是犯了家规,被杨雄给赶了出来吗?”
小六子长叹一声,凄苦说道:“二爷有所不知,不是我被杨二爷赶了出来,是多伦不时有共军和苏蒙联军滋扰,已快失守,德王传下令来,不让死守多伦,让杨大爷的队伍南调,去张垣市协助日军驻守狼窝沟,听大爷之意,此行必将和共军有场大战,胜算不多,若是战败便随德王南下,举家迁往BJ,不再回来。临行时杨家变卖田产,带着家人一起走了,杨二爷让我们兄弟几个在队伍里当兵,跟着一起南下,我们几个一来不愿当兵,二来世代在此居住,故土难离,就没有随着杨二爷一起南下,杨二爷给了些安家费,我们就都散了。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跟着杨二爷骄奢惯了,哪里忍受得了清淡生活,不消几日,就把杨二爷给的安家费挥霍一空,实在弄不来钱,我们便想出了仙人跳的主意,从那些家境优越的好色男子身上弄些钱出来。多伦富户人家较少,多日盘桓也没能挣上几个大钱,我们合计中都富庶,富裕人家众多,距离多伦也不太远,便花大价钱包了本地两个娼门女子来到中都,谁知刚来中都县就做成几单,小赚了一笔,我们就坚定了留下来的信心。后来小梅便遇到了此人,才有今日之事的发生。”
待小六子说完,曹旋听得有些唏嘘,没想到不打不成交的杨家兄弟竟也来到了张垣市,被派到了前线,看来现在的日伪政权已是风雨飘摇,去日无多。
这一代人,生逢乱世,苦不堪言,即便有些财力和地位的人也被逼着东躲XZ,难有宁日,这些平民百姓,更是如草芥一般,随风飘摇,为了活命,便人心叵测,想出种种毒计阴招,互相坑害算计,没了廉耻,丢了良善,泯灭良知。不是人坏,是这个世道逼的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万恶的RB****,日军的铁蹄踏碎祖国的大好河山,使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原本和善、谦逊、隐忍的百姓被逼得走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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