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听着不住地点头,说道:“李老板果然是识货之人,没想到这小小县城竟然藏龙卧虎,能把这幅画的前因后果了解的如此详细,不亏是古董界的行家里手。”
李占魁客气的说道:“不敢,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德公公说道:“李老板,您客气了,不瞒您说,别看咱家拿着这宝物,其实对于它的了解也都是在皇上身边时听皇上说的,哪像您了解的这么详细,今天在您这里我也是长了见识。”
李占魁说道:“公公抬举。”接着又对身边的徐世贤说道:“世贤,这绢画不比宣纸画,宣纸画在灵巧的裱画师手里可以被揭裱成三层,也就意味着一张真迹可以变成三张,而绢画无法揭层,绢画所用绢布的面料和编织工艺都有很明显的时代特征,经过几百上千年的保存,绢布的色泽都会有明显的变化,这种画想要造假,难度更高。”
徐世贤说道:“此画真伪,全凭占魁你来给我把关,我对字画只是喜爱而并无研究。”
李占魁说道:“以我的认知,觉得此画有九成把握为真迹,只是此画价值数万大洋,真伪鉴别干系重大,我一人恐怕难担此重任,我想不如再找个行家来给掌眼。”
徐世贤说道:“占魁,你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李占魁说道:“张垣市荣宝斋你知道吧?那是BJ城荣宝斋的分号,老掌柜张老爷子祖上世代以装裱、修复、鉴定字画为业,传到张老爷子这一辈,张老爷子的眼力和技艺更是无有出其右者,墨宝丹青打他面前一过,准能给你立辨真伪。只是这张老爷子自视甚高,平时不愿结交我等无名之士,请他来中都县做鉴定势比登天啊。”
徐世贤说道:“那咱们和德公公顺公公拿了这画去让他鉴定不就行了吗?我们给他鉴定费。”
德公公接口说道:“徐老爷,恕我直言,我这绢画名贵异常,此番为你拿来验看已是犹豫再三,我不会让你带着我的画去长途跋涉,徒增风险。另外我也说过,我这画不宜声张,长春到这里虽远,也难免会走漏风声,为我们带来杀身之祸。如果他能来鉴定,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不能来,在我收到大洋之前这画是万万不敢离身的。”
李占魁说道:“德公公多虑了,这里不是满洲国的地界,他满洲国的律法管不了察哈尔的子民,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德公公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不管这满洲国还是察哈尔不还都是听RB人的吗?所以说小心没大错,凡事还是谨慎为上。”
徐世贤一时有点犯难,自己不识真伪,而李占魁虽然有九成把握可也建议再找个人来鉴定一下,毕竟事关三万块大洋,非同儿戏,半点马虎不得。
德公公见徐世贤低头不语,面露难色,就把绢画又重新卷了起来,用黄绸布包好,再把最外层的咖色绸布裹上,缓缓地对徐世贤说道:“既然徐老爷一时难辨真伪,那我也不愿在此多耽搁工夫,就当我拿来让二位品鉴一番,交个朋友,就此别过,明日我们将赶路赴京。”说完将画让顺公公背了,二人准备起身告辞。
徐世贤心里着急,虽然拿不定主意,可也不愿眼看着这皇家珍藏之物在自己眼前溜走,当下拉住德公公说道:“公公留步,烦请公公再给我一日时间,容我去请几位鉴宝行家,后天早上我带人再来品鉴,到时候是否能成,我都给您一个准信儿,您二位耽搁这一日的费用及赴京旅费都由我一人包办,我先给您二位留下五十块大洋,权且算作我的诚意金。”说完,喊徐达进来拿出五十块大洋递给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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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见话已至此,不好再拒,只得收下大洋勉强答应。随后和顺公公走出恒雅轩,告辞而去。
二人走后,李占魁对徐世贤说道:“我常年经营文玩字画,对这些东西的行情比较了解,刚才他二人在时,我没敢讲一些皇宫失落书画的实情,溥仪皇帝从BJ带出来的好多画都已流落民间,前段时间清代徐扬画的一幅《姑苏繁华图》,不知是被太监宫女还是侍卫从宫里顺了出来,被天津一个得到消息的商人给买下了,那幅画和这幅唐代的画比起来,价值相差就有些悬殊了,但是你知道人家卖了多少钱吗?”
徐世贤说道:“要一万块大洋吗?”
李占魁轻轻一笑说道:“三万块大洋。”
徐世贤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幅清代的画就可以卖到这么多钱?”
李占魁说道:“是啊,从宫里出来的这些书画,都沾染着皇家的气息,岂是一般字画能比?这幅《簪花仕女图》现在花三万块大洋买上,再出手的话最少是这个价。”李占魁说着伸出一个巴掌来。
徐世贤说道:“真能卖五万大洋那可就赚大了。要是能把这事促成了,到时候我可是得对你感恩戴德。现在天色已晚,明天我一早过来,咱们再从长计议找谁来给掌掌眼,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说完和徐达起身告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