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凯坐在炕桌前和李桂芝边吃边聊时,屋门被打开了,一个满脸焦虑的中年男子闯了进来。曹凯一看正是自己的父亲,李桂芝赶紧下地,把曹父往炕上让,说道:“叔,快上炕吃点,饭还热乎着呢。”
曹父摆摆手,对着曹凯说道:“你伤到哪里了?要不是村里人和我说,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了,咱这个家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了。”
曹凯脑袋一支棱说道:“爹,今天这事不怪我,是贾太平那个老东西过来抢桂芝嫂子我才出的手。”
曹父说道:“欠债还钱,种地交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赖人家贾老爷呢?再说人家的事怎么轮到你多管闲事?”
李桂芝讪讪的看着曹父,不敢插话。
曹凯说道:“爹,你回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心里有数,贾老财不生事便罢,他要是去咱家找事或者来惹桂芝嫂子我绝对轻饶不了他。今天我就在桂芝嫂子家住了,我给她看门。”
曹父脸色大变,手指指着曹凯说道:“你这个逆子,你闯的祸还少啊?你也不看看今天你惹的是谁?能有好果子吃吗?”
曹凯说道:“爹,我自己的事自己摆平,不会给你惹事的,你赶紧回去吧。”
曹父气的浑身发抖,说道:“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完,摔门而去。
李桂芝站在地上,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夜,曹凯没有走,他让李桂芝和梁母上炕休息,他拿来那把钢叉放在身侧,合衣躺在后炕,为她们撑腰壮胆。
曹凯在李桂芝家住下,一连数日,竟然没有等到贾太平派人来报复,难道是贾太平认栽就此偃旗息鼓了?还是在等待时机再加以报复,曹凯不得而知。
曹凯这几天倒是也没闲着,连着几日在李桂芝家住宿,也不回家。倒不是他一心要为李桂芝家看家护院,做这免费的保镖,而是他那颗情窦初开的心对李桂芝产生了异常的好感,每天白天李桂芝变着花样伺候他好吃好喝,到晚上就睡在一个炕上,拉拉家常,说说笑话,也不去理会睡在一个炕上的梁母。几日下来,曹凯觉得住在李桂芝家,温馨快乐,这种感觉是自己家里所没有的,他不想回去了,渐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李桂芝对这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小伙子也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虽然年龄不大却刚毅果敢,敢作敢为,充满男人的血性,特别是当天逼视贾太平的眼神,充满野性和霸气,特别给人一种安全感,有时李桂芝想着想着脸就会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她也把曹凯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不愿他回去。
曹凯住到李桂芝家第七个晚上的时候,曹凯像往日一样将钢叉放在身边,自己和衣而卧。听着身边的李桂芝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的翻动着身体,就在他心里焦躁不安的时候,被窝里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曹凯心里猛的一颤,他略带紧张的握了上去,柔软,温暖,掌心里还有些湿润。曹凯被拽了过去,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今夜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动静很大,炕头上假寐的梁母几次高声咳嗽,没人在乎,风平浪静后,曹凯和李桂芝粗重的喘息声伴着梁母的哀叹啜泣声在这小屋里久久回荡。年方十七的曹凯给二十七岁的梁兵拉起了边套,他以后就是这个家里的半个主力了。
半个月过去了,贾太平没来,梁兵回来了,曹凯知道父亲接受不了他一个小伙子去拉边套,所以也一直没有回家,村里人已经把他们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李桂芝不在乎,曹凯也不在乎。
梁兵看看李桂芝和曹凯之间默契的眼神和甜蜜的笑容,再看看愁眉不展,满腹心酸的老娘,他猜到了什么。他只是懦弱,他不傻。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心里竟然有些许喜悦,自己没有兄弟姐妹,由于势单力孤在村里经常受气,如果家里能有个男人和他分担这些生活的不易,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住到了一起。
就在梁兵回来的第三天,镇上警所的警长带着一个人骑马来到了梁兵家,警长下马走进院中问道:“谁是曹凯?案子犯了,跟我走一趟吧。”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警长,梁兵吓得不敢作声,悄悄的躲在了炕沿下。曹凯应声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警长说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警长说道:“前几天在这院里你和镇上贾太平家的下人斗殴,把人给捅死了,贾太平把你给告了,跟我去警局投案吧。”
曹凯大吃一惊,说道:“警长大人,你弄错了吧,那天他们几个围着打我,我被逼无奈还的手,是把他扎了一下,可是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警长说道:“他回去养了一段时间伤,医治无效,在昨天死了,你跟我走一趟吧,回去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