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而立金盔主帅,结实胸膛脊背上,纵横交错,数道伤疤,每一道皆让人心惊...旁人只见淳于复才及而立已取下金盔的光彩,却不知道光彩背后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之痛,唯有淳于复自己知道,给他留下伤疤之人,皆已身埋黄土。
随着逆腹呼吸,淳于复肩背微缩,一道若隐若现之气在淳于复体内闪耀片刻,由丹田缓缓而上,行之顺畅,直至胸口之时,反是迟滞不前,淳于复双眉也随闪耀之光止步不前而紧锁。
胸口猛然收缩,紧锁双眉顿开,双目睁时,淳于复搭于双膝的手已扶住前方军案。
“噗——”张口喷出血雾,淳于复目中疲态显现,双拳顺势紧握。
“咔嚓——”
军案四分五裂之声引得帐外亲兵微微侧首,但深知将军运功之时最忌旁人打扰,故亲兵随即又变回常态,静心守护。
“这小子剑使刀招,那如墨真气之中的杀意,我习武多年,便是从师父身上也不曾见过,实是诡异,万幸他只器人之境,若领会天地之力,我恐难再是他敌手...不行,绝不能让其活下去,不消十年,必成我主心腹大患。”
思绪不停,淳于复稍稍侧首,暗暗思忖:“我伤得重,那小子性命恐也好不到哪去,若我计不错,应当来了才是,难不成这二人真的不顾其他,已然遁逃...不会的,看来是这小子还不曾调息恢复过来...”
心思定下,淳于复缓缓起身,随手取来一旁衣衫裹身,正想开口唤来帐外亲兵一问营中可有异动之时,却听得帐外急促声传入帐中。
“报——”
“来了!”淳于复眸中喜色顿扫内伤带来的疲怠,眼中一亮,当即开口。
“传!”
不待跪于帐下斥候开口,淳于复已急不可耐起身问道:“可是营中有动静?”
斥候面色尴尬,但还是如实禀来:“将军...不是营中...是营外!”
“什么?营外何事?”淳于复亦是知天高手,若帐外有敌来袭,也能察觉些许,可营帐之外静谧无声,只有些许战马响鼻声传来,便将目光转向斥候问道。
“望台来报,说是望见我营外有动静,我等出营查看,是那逃走的齐云将军的战马!”
眼眸稍动,淳于复当即一紧身上衣衫,传令道:“传我令,各营谨守营寨,再去传令,莫要惊动那马匹,调铁骑五百,随本将去查看。”
过不多时,五百铁骑出营,淳于复在斥候指引下,瞧见了那批孤零零的战马,缓行夜中。
拍马上前,淳于复单手扯过缰绳,止住此马自顾前行之势,细细打量起来,身后五百铁骑无人出声,只是持槊戒备。
笃定了马鞍、马镫等物,又查看了马匹烙印,眸中喜色顿显,不由大笑回身,向身后下令:“来人,带上此马回营,召集众将,准备出营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