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人不算己的约束又让他颇为掣肘,十分犹豫。
但时间不会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了,四周的沉寂让他猛地惊醒。
黄半仙猛地抬头,静静聆听,却发现隔壁不知道何时变得十分安静,好像所有人鬼都消失了。
季礼,去哪了?
黄半仙像是浑身过电,一个激灵就跳上了窗台,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位置。
安静到了死寂,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刺耳,从前的黄半仙只对顾行简感到过恐惧,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门上的把手,在他炙热的目光中缓缓向下转动着,金属锁芯的机械音像是被压到极致的弹簧,带着分外的窒息感。
“嘎吱…嘎吱……”
黄半仙将窗户,头伸窗外瞥了一眼,两眼一翻又钻了回来:
“我靠,这他娘的是七楼!”
对于顾行简,他觉得那是一条盘踞在阴影里的毒蛇,能够感应到,却见不到他的真身,只能一直担心他到底什么时候钻出来咬上一口。
而对于季礼,他好像在面对着精神分裂的病人。
没有病发时他会给人产生一种冷漠的疏离感,气度高冷而不可亲近。可一旦病发就是山崩海啸,不顾不管的模样抬手杀人而不想后果。
好在门有上锁,但然后就是一把斧头劈在了门板上,幽幽的斧刃在门后闪着银光。
砰的一声让黄半仙浑身一颤,他开始怀疑季礼不是疯了,而是被鬼附体!
砰砰砰……
黄半仙气的骂娘,从窗台上跳下来,小碎步在原地转圈,口中念念有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随后从桌上拿起烟灰缸,气势汹汹地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还没等他开口,斧头又劈在房门上,一只手从门外击穿门板抓住了他的领子。
黄半仙一时恍惚,直接被那只手给拉出了门外。
他惊恐地回头看着那破碎的房门,又慢慢抬头望向拉着自己的那个人。
季礼此时左眼猩红正在滴血,右手持着利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宛如看着一个待宰羔羊。
“坏了,难道这就是顾行简说的意思?”
黄半仙被这个眼神望得头皮发麻,手上还攥着烟灰缸却怎么也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