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显也是一愣神，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的事情，见过很多很多的人，很多不同性格，但最后都能够走到一起的人。但我的情况很特殊，如你所见到的那样，我的确不忍心，不是她过不去这个心坎。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的确下不了决心，她不在乎这个，但我在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会用这种身体和对方交合吗？即使对方说她完全不在意？”

对方顿了顿，继而讲道：

“为什么不离开？”

极道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沉重的神色，这种比风化万年的干尸还是可怕无数倍的面貌她的确是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眼见到了。

“我们都无法离开彼此。你应该也有一段难以割舍的爱情，否则不会这么在意千璇的事情，要不然以你这个境界的修士，不会这么在意这些事情的。我相信你能够明白我所说的。”

对方沉思了片刻，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悲剧啊。。。”

极道那张扭曲的面庞却是无奈的一笑，但这种笑容丝毫不能令人感到欢愉，这样的面庞，无论是什么表情，带给人的感受都只有一种。

“这也不仅仅只是悲剧。至少我们学会了珍惜彼此，学会了珍惜自己已有的东西，同时也没有了那么多的奢求，这是好事。”

极道重新的将面具安上，这有些诡异的氛围才停止了下来。

“还真是乐观呢。。。不过也只有这样，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吧。很多自以为心性坚定的人，其实只是遇到的打击不够大，不够彻底的将他击溃而已。”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异色。那是一种自嘲之意，刚才的那一句话也一定有所暗指，但具体指的是什么，就不是他能够揣度的了。

不过对于这句话，极道自己也深有感触。在恶蚀典狱之中，自杀的念头从未离开过他的大脑，直到他知道了除夕，知道了什么叫做团聚。。。

但转眼之间面前的小姑娘却是微微一笑：

“不过你不用怀疑自己，在我所见到的人之中，你们的心性可以排的上号了。谦逊是好事，但有的时候，妄自菲薄所造成的后果可是极其严重的，做人嘛，还是自信一点好。”

忽然又像是一个直爽的大姐姐一样讲话，极道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的性格，他实在是无法揣度。或许是因为她所经历的东西远远超过自己，所以才没有办法知道她讲话的逻辑，这是一种了解。

虽然口头上一直称极道为前辈，但是这实际的做法，可是半点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前辈的意思啊！

难不成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反而是心智更像是一个玩趣幽默的孩童不成？

“对了，还需要提醒你一件事，前辈。”

“在你的身上，我有感受到一种若隐若现的异常。虽然指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它给我的感觉太过的虚无，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道点了点头，此刻的还以为这个人所指的是他体内的那个“灵魂”，但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又是从何而来？

但他现在不知道的是，其实她这个时候所讲的话，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