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段时间,楼令继续与齐国君臣接触,亲身体会到了齐人的傲娇。
该怎么说呢?
齐国君臣已经确认了新国策,也就是暂时消停下来,不与晋国继续搞对抗。
另一方面,他们还是放不下身段,时不时就要搞出一些事情来彰显自己的个性。
所以了,楼令后续提出国家层面的要求,一个个都得到了齐国君臣的通过,包括今年的贡品种类与数量,以及齐君环率军到“麻遂”参与会盟。
齐国对晋国的上贡,不等于齐国不再向周天子上贡。
那种上贡分为两种层次,齐国对晋国的上贡属于交保护费的一种,给周天子的上贡则是“君臣有别”的一种交税。
现如今,周天子得到来自诸侯的上贡,并不需要在后面进行馈赠。这个也是收税的一种证明。
到后面,诸夏的王朝获得周边国家的上贡,中央王朝再给予那些上贡者馈赠,不再属于是“交税”的一种。到这个阶段,中央王朝给予那些上贡者的馈赠,某方面来讲更像是求平安或是维持脸面,原因是给予的馈赠是送来贡品价值上的几倍之多。
所以是,齐国要付出两份贡品,该给楼令的好处也不能少,只是给楼令的好处叫行贿。
“我也成为可以受贿的人了啊……”楼令之前已经收到了几个小国的行贿。
那些小国不可能跟齐国比。
简单来说,楼令从那些小国收到的贿赂并没有多少,算起来三个小国行贿总价值还没有齐国行贿的十分之二多。
楼令对齐国在大事上的配合确认了一件事情,只要齐国不在大事上搞幺蛾子,自己真的就是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毕竟,郤氏负责对齐国邦交的时候,齐国搞的事情并不少,闹到要用国战去解决了。轮到楼氏来负责与齐国进行邦交,齐国却是能够配合,期间楼令也没有付出什么代价或是遭遇多大的麻烦。
从楼令来齐国出使,双方一应大事谈完,到楼令踏上归程返回“新田”城内,总耗时不超过两个月。
“你立下大功了。”晋君寿曼对楼令说道。
卿大夫全在。
郤锜很是不解地朝楼令问道:“他们没有耍性子或提要求?”
其余卿大夫多少带着一点好奇心。
这样一看,齐国闹幺蛾子才是正常,不闹点什么事情反而是不正常了?
楼令之前只说齐国答应了晋国的所有要求,没有提到出使过程。
“是这样的……”楼令开始阐述,期间免不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用以加高含金量。
每一个得到任务的人,他们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一定会确认任务的困难程度。
那么一来,任务失败自然就是情有可原,完成任务变成自己能力极高。
众人听到楼令到“临淄”郊外被为难……,或者说被羞辱了一次,一个又一个将心里的想法摆在脸上:果然是这样啊!
等待他们听到楼令与齐君环的相处情况,不免就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了。
“这样说来,齐国有新国策。”栾书讲出自己的猜测。
郤锜和郤至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郁闷。
郤氏认为齐国就是一个麻烦,他们虽然能够压得住齐国,只是不想被牵扯到多的精力。
结果怎么回事?郤氏将与齐国的邦交转给楼氏,齐国却是要消停了?
郤锜很直接地对楼令说道:“你捡大便宜了。”
想来,栾书直接指出齐国的新变化,便是在提醒郤氏吧?
楼令并不反驳,说道:“上军佐所言甚是。”
那种事情今天没有人说出来,后面也能够从齐国的表现得知,瞒那是真的瞒不住。
栾书直接说出来,多少是想看郤氏与楼氏的热闹。
只不过,郤锜只是那么一说,没有其余的表示了。
换作是其余人,也就是接手与齐国邦交的人不是楼令,事情才不会是这般的发展。
面对其余人,郤锜绝对有那个脸将与齐国的邦交权重新抢到手,换成楼令就需要犹豫一番了。
主要是楼令一直与郤氏交好,再来就是郤至与楼令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导致郤锜需要顾及郤至的感受,没有第一时间对楼令下手。
侧面来讲,郤氏要不要抢回与齐国的邦交权,郤锜要问一问郤至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