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李相,您不会真的在此专程等候末将吧?”高景轩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如此,老夫今日特在此等候赵将军。”李林甫依旧笑容可掬。
高景轩连忙躬身行礼,谦逊道:“哎呀,让李相在此久候,末将实乃罪过。李相若有要事,只需遣人通知一声便是。您身为宰相,日理万机,实在不该为此小事耽搁了国事。”
李林甫那张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却依然强撑着笑容,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夫在此专程等候赵将军,实则是为了答谢赵将军的。上次犬子李屿触犯禁令,手下护卫私藏违禁兵器,给赵将军添了不少麻烦,在左监门卫里足足待了两个月呢!”
高景轩故作姿态,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李相日后多加管教便是了!出了这等事,末将还担心李相会给末将穿小鞋呢,没想到李相竟毫无动静,宰相肚里能撑船,果然名不虚传啊!当然了,赵某与令郎那点小摩擦,在您老的眼里,恐怕就如同孩童嬉戏一般,您自然是不屑与我这等粗人计较,免得失了身份,对吧?”
李林甫脸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厉害了,他强笑道:“赵将军言重了,都是老夫平日里疏于管教,才使得几个儿子如此目无法纪,做出这等违反禁令之事。老夫感激赵将军替老夫管教他们还来不及呢!”
高景轩心中暗自腹诽,这李林甫果真是个口蜜腹剑的老狐狸,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不知在盘算着什么阴招。他道:“李相,若无其他要事,末将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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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连忙道:“且慢,为了答谢赵将军替老夫管教犬子,老夫已在府中备下薄酒,还望赵将军能赏光一叙。”
高景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凑近李林甫,低声说道:“李相,您要请末将去府上做客,末将自然是荣幸之至。可咱俩私下会面的消息,万一被人传到皇帝耳中,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定会借此机会弹劾李相,说您身为宰辅,却私下与边将出身、现任左监门卫将军的末将会面,末将虽然初来乍到,但也知道当今圣上疑心颇重,到那时,只怕李相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林甫听了高景轩这番话,脸色也是一变,拉着门帘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勉强笑道:“是老夫思虑不周,既然如此,老夫改日再答谢赵将军。老夫先走一步,赵将军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