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六月二十日夜晚,几匹来自山东曲阜的快马,敲响了紫禁城的钟声。
紫禁城的养心殿内,伺候完天启帝睡下没多久的九千岁魏忠贤刚要审阅批复当日全国各地和京中各部上奏的奏章(没错,魏某人比雍正帝早了100多年便在养心殿办公了),听到突然响起的值钟,就知道有地方出大事了。
“九千岁,山东传来的消息,白莲教逆匪头目徐廷耀率部突袭曲阜,衍圣公府惨遭劫难!全府仅余族长孔胤植及几名庶出的族亲存活。”不一会,一名小太监便带着一份奏折来到养心殿递呈给魏忠贤。
听到小太监的话,魏忠贤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他不相信有人会比他还狠,敢对传承了数千年的孔家下手,还几乎差点便让孔家灭了门。
“九千岁,山东传来消息,孔府被白莲教逆匪给屠了,这是东厂地方暗探送来的急报。”报信的小太监刚把急奏送到魏忠贤手中,后面便又来了一个送急报的东厂值守百户。
看着手中盖着曲阜知府大印的急奏和东厂的专用奏报,魏忠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白莲教还真特么狠呀!唉!万岁爷啊,今晚这觉你是睡不成了。
“来人,准备些陛下要洗漱用的东西,跟咱家去寝宫见万岁爷。”
带着一群宫娥太监急匆匆来到养心殿隔壁的乾清宫内,魏忠贤迈着小碎步小心的来到天启帝的龙床前,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天启帝,魏忠贤弯腰把头凑到天启帝耳边小心翼翼的喊道:“陛下,陛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嗯,何事?”
“陛下,孔府被白莲教逆匪给屠了!”
刚做起来,刚问了一句“何事”便要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嗓子的天启帝不由得手头一松,只听“啪嗒!”一声,价值千金的御贡瓷器便掉在了地上,变成了一片片的碎瓷破片。
一脸不敢置信的天启帝无声的张了张嘴,无言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举着奏报的魏忠贤,天启帝气的想骂娘,闹呢,那可是孔家,朝廷封的衍圣公,孔老圣人的后裔!是你魏忠贤疯了?还是我疯了?谁他娘的敢对圣人后裔下手?我这是做梦了?
“魏忠贤!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陛下!奴婢死罪!孔府被屠,起初奴婢也不敢相信。但是...但是从曲阜官员上奏的奏报和东厂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消息显示,孔府确实被白莲教的逆匪给屠了。不过万幸,孔家家主孔胤植和三位孔家庶出子弟侥幸存活。”何止是天启不信,就是魏忠贤一开始都差点想把送信的当成骗子给宰了。
“摆驾,天工阁,朕要,朕...朕要冷静一下!”沉默了半响后,天启帝不由自主的做了个深呼吸,在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后,便从龙床上起身开口说道。
听着天启的话,魏忠贤连忙指挥着一众宫女帮着天启穿了一身平时雕琢木器时的便服。他知道,天启帝这是想要通过做点木工活缓缓自己激动的心情。
摆驾天工阁后没多久,在殿阁外值夜的太监与侍卫便听到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与魏忠贤时不时传出的“陛下,息怒!要保重龙体!”的劝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