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庸道:“别看这姓刘的不是个东西,我在夏郡那边讨生活的时候就听说过他,在道上的名声不错,言而有信,既然收了钱,就会交人。咱们要是不把钱给他,才可能被其他人抢走。”
清晨交人的时候,刘连昆没有出现,叫了个手下带着黄嘉羽到后门。白庸从那人手中接过黄嘉羽,二人眼神交汇在一起,很有默契的没有开口。
带着她离开的时候,白庸回头望了凤台一眼,心里默默:头,不知何年何月,兄弟才能再见,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在江陵府这段时间,他没有专门去见刘连昆,刘连昆也没有派人召他相会,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已经成功混入上宁府马藩,现在将黄嘉羽带走,以后,各自的路,各自前行。
凤台之顶,刘连昆一个人站在上边抽烟,远远望着这位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才转身下楼。
这条路就是这样,可以有感情,但不能讲感情,可以当人,但不能做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无全尸。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尸骨无存。
他们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
上宁府、扶风郡、定门县。
“将军。”风尘仆仆的韩单冲进孟先孚的指挥所,将满是灰尘的帽子拍在桌子上,端起他的茶杯就喝,“陈杉这次的攻击太过猛烈,咱们已经伤亡近半,宋家兄弟又不给我们补充兵力,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人迟早打完。宋帅他们只知道躲在背后,眼睁睁看着我们覆灭,这仗没法打。”说完,气呼呼坐在椅子上,随即又起身给茶杯添满水。
孟先孚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一条线,道:“宋将军派过来支援的两个营,伤亡也不小。”
“将军,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什么支援两个营归你指挥,就是在这种时候可以拿来搪塞我们的借口。看看,别说你们伤亡很大,我给你的兵马也一样,堵我们的嘴呢。咱们现在还能用的只有三个营的兵力,再和陈杉磨两个月,全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