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哥哥,你想啊,粮食本就不多,大家带着路上早吃完了,后来就乞讨,半路自己找吃的,饥一顿饱一顿,当大家准备安顿下来时,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要活着,要吃饭,要搭草棚子住,也要钱,爷爷他们就去求人借,利息是很高的,欠了很多钱。爷爷和一些村里的壮丁就去城里下苦力,好多年过去,也算还清了债。
“大家就计划着修土屋子,又去城里挣钱。没想到有两派争夺城市打了起来,爷爷他们运气不好,撞上了。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死了很多人,爷爷也死了,连遗体都没收殓回乡。
“爸爸说,村里幸存下来的人带回了消息后,奶奶哭了一夜,后来就一个人种地,一直住着草棚子,拉扯着爸爸长大,娶了媳妇儿,后来就有我啦!那时候仍然苦,但比爸爸没长大前好一些啦!
“大家在新的村子安顿了这么多年,觉得总该好一些了,没想到到处都一样,真是离了狼窝,又入虎穴,也没逃过厄运。
“奶奶过世的第二年,那一夜,又有匪盗杀来抢东西,杀的血流成河。我那时才能真正明白文人墨客所谓的‘乱世人命如草芥’是个什么意思!”
宫疏雨说着,转身到一堆物品里去翻了一个大纸箱子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只放着一本书,打开书后,从里面拿了两张塑料袋子包着的老照片出来。
两张染血的照片!
宫疏雨将照片递给清平子,道:“道长哥哥,你瞧,这上面的血,就是那一夜染上的。一张照片,是奶奶小的时候,以前那个村子里的人一起拍的;一张是后面我们新的村子里,大家一起拍的。现在这两张照片,成了村子里的人唯一存在过的证明,大家死的冤枉,那个带人屠了我们村子的人,说不定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天齐王朝的电视上,你说可笑不?”
接过照片的清平子手一抖,神州虽也有恶事,但他活了四十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屠村之事,遑论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