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堂赔笑道:“谢大人,也不是我们两个着急。”
言外之音是上面有人在督促,林定波接话:“谢大人也没有给我们一个消息,我们也不好交代。”
谢傅笑道:“没进展,怎么给你们消息,林大人这才几天功夫,你们就这么催,是不是我要直接去送死。”
林定波忙道:“大人,绝无此意,某还记得大人的救命之恩呢。”
李敬堂接声:“正是!我俩敬服大人你,也寻思着有什么地方能帮助大人,只是苦于无策。”
“林大人,李大人,咱们生死同舟过来,绝无怀疑两位居心,只是刚才忍不住发发牢骚,这事急不来,还望两位帮忙在陛下面前周旋一二。”
“这个当然!”林定波说着举起酒杯:“谢大人,承蒙多次出手相救,卑职敬你一杯。”
林定波是神武阁第一人,而各大郡王府背后其实就是神武阁,也就是说林定波就是各大郡王府的统领者。
以林定波的身份就算谢傅是淮南道节度使兼直旨特使,也无需自称卑职。
皆因曾奉圣命入仙魔阵协助谢傅,也算在谢傅手下当过差,其二他是打心底敬服这位救命恩人。
林定波身份特殊,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个面子谢傅需给,举起酒杯:“李大人,一起吧。”
三人同饮一杯之后,林定波轻道:“谢大人,当日你说择日面圣,亲自与陛下面谈,我俩已经回禀陛下,陛下可是待了你好些天了。”
谢傅呵呵一笑:“我没有做出成绩哪敢去见陛下,就像登门造访,哪敢空手上门啊。”
林定波点头:“倒是有理,我们两个此次来……”说着看向李敬堂。
谢傅哪里不知道林定波想让自己接话头,笑道:“请直言。”
李敬堂开口:“奉陛下之命召你进宫面圣。”
谢傅哦的一声。
林定波轻问:“谢大人,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谢傅嗯的一声沉吟起来。
林定波又轻声询问:“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谢傅疑惑:“现在?三更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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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点头。
谢傅笑笑看向两人,却不言语,笑的两人心慌,却不敢给谢傅任何承诺,正如谢傅所说圣心难测,他们两个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搅道门这趟浑水,只能在奉命行事的同时尽量给谢傅提供方便。
若是换个人,陛下召见,立即马上,哪还有你商榷的余地。
谢傅笑道:“这样吧,我现在还没吃饱,沐浴整装折腾一番也快天亮了,两位大人看明日可好?”
两人闻言欣喜,总算有个交代了,免得两头不好交代。
林定波道:“这样吧,我们两个就干脆在这秦楼住下,谢大人什么时辰走,打个招呼就好,我们陪大人您进宫。”
谢傅呵呵笑道:“两位大人是怕我跑了。”
李敬堂道:“大人说笑了,你一言九鼎,岂会反悔。”
谢傅心中莞尔,好你的李敬堂,给我来官场的这一套,给我摘高帽让我摘不下来,我偏不戴。
“李大人说重了,我待两位为友,岂能失信于朋友。”
李敬堂闻言突然站了起来:“好一个朋友!这官场尔虞我诈,只有利害,哪来的朋友,在官场为朋友那是要赔上性命的。”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谢大人不单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恩人,谢大人,卑职在这放出话来,哪一天大人有难,卑职必赔上身家性命相助。”
这些话多么蠢啊,但是林定波微微垂眸,并没有阻止。
谢傅站了起来,朗声道:“就凭李大人这一番话,谢傅就要敬李大人你一杯。”
“谢大人,请。”
两人均一饮而尽,李敬堂吁了口气,豪情说道:“这是某在官场上喝的最痛快一杯酒。”
“此言差矣,你我并无着官服,哪来的官场。”
林定波站了起来:“唠扰大人多时,就不再影响大人用餐了,我们两个就先告辞了。”
“两位慢走。”
两人走出院子,李敬堂主动道:“一大人,我没醉也没说醉话。”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痛快,这杯酒到现在都热着肠子,痛快啊。”
林定波微笑:“敬堂,我什么都没说。”
……
夜晚,皓月高悬于空,月光轻轻洒落在院子,在屋檐、亭榭、栏杆、梁栋染上细碎的光点。
春天的夜风温柔,树叶轻轻摇摆,花香悄悄的温柔来到你的鼻尖。
谢傅请一轮明月上座,邀一缕花香作情,边吃边饮摊门待客。
虽心有牵挂繁琐,不弃眼前酒肉,一杯美酒入喉,豪情洒脱:“半是称心,已是如意。”
谢傅虽心有豪情,此刻饮起酒来却是浅抿细饮,他并不是一个饮酒有雅姿的人,但是秦湘儿这酒实在是太好了。
好的他这个一辈子没有饮过什么好酒,也不擅品酒的人都能品味出其中之好,酒入口如垂丝挂喉,酒香回腔飘荡,让你不由自主的慢慢品味个中充满层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