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太谦虚了。”杜万远说道,“刘将军驻守新平堡,为朝廷向外拓边几十里,这是何等大功,如此功劳,如何夸赞都不为过。”
刘恒笑着摇了摇头,道:“拓边之功是巡抚大人和总兵大人携大同上下官员一同立下的功劳,在下岂敢贪下这贪天之功。”
“这是给朝廷的解释,算不得数,在大同,谁不知道这份功劳是刘将军一手所为。”杜万远在一旁称赞道。
刘恒微微一摇头,不在分辨。
以他的身份,真要吞下拓边的功劳,对他和虎字旗来说,是祸非福。
他已经是游击将军,得了拓边的功劳,升官成了必然,不然不足以酬功。
作为游击将军,在进一步便是参将或是卫所的指挥使,到了这个品级,在上任之前,必然要进京面圣,等到当今圣上钦点才行。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边镇的将门,都是件好事。
可他不同,他不过是被招安的匪首,身家不够清白,注定了他不会受到朝廷的信任和重用。
一旦进了京城面圣,就算能顺利的离开京城,也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大同,最大的可能便是去往辽东任职。
到了辽东,生死便会操弄在他人之手。
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升官,游击将军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至于那些功劳,他根本不在乎,虎字旗才是他的根本。
“其实刘将军你根本不需要辞官以证清白,朝中诸老,自能分辨出京城那些传言的真假,到时定会还刘将军的清白。”杜万远边走边说道。
替刘恒打抱不平。
刘恒笑笑,说道:“在下不过是一商贾之人,对为官之事完全不擅长,每日在任上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出现错漏,如今能够辞官做回商贾,对在下来说反倒是件好事情。”
“别人为了做官,争得头破血流,刘将军却能如此看开,实在是让在下汗颜。”杜万远朝刘恒拱了拱手。
虽说他没有做官,可作为巡抚身边的幕僚,也算是身在官场,换做是自己,觉舍不得头上的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