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炉边上的掌炉也赶紧逃开,铁炉真要炸开,挨着铁炉的人很难活命。
“大少爷,快走,要炸炉了。”徐管事过来拉住徐顺青,往身后跑去。
边上的徐管家反应也很快,见到有人一跑,马上意识到不好,急忙护在徐顺青的身边往远处逃去。
徐顺青还有些懵懂。
他虽是徐家大少爷,铁场也是他家的,可对铁场的事情他七窍通了六窍,剩下一窍不通。
这个时候,他被人拖着走,脸上还满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突然间,几个炉子先后发出巨响,飞溅出来的的黏糊状铁水,飞溅到不少还未来得及逃远的矿工身上。
好多被溅到的矿工原地跳脚发出惨叫,然后踉跄的继续向前逃。
九座铁炉先后传来炸响,砖石和铁水四处乱飞,整个铁场一片狼藉,不少矿工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铁场的掌炉跟在人群中乱跑,心中却是满是慌乱。
他是老矿工了,对铁炉的情形再清楚不过,他都是按照王朔臣带来的那个掌炉说的去做,王家铁场的铁炉却没事,怎地徐家的铁炉一下子就炸炉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铁炉改造就是一个阴谋。
足足小半个时辰,铁水才不再飞溅,徐家铁场的人群终于再次聚集起来。
“完了,全完了……”徐管事蹲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
铁场九个铁炉都炸炉,徐家铁场算是完了,他这个铁场管事一样也跟着完了。
一旁的徐顺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徐家完了。”徐管家看着铁场里还未彻底凝固的铁水低声说了一句。
作为徐家大管家,他清楚,这几座铁炉就是徐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么多人脉关系,每年都要打点,都指着铁场出产的利润来做这些事,太原的那位按察副使,哪一年也没少拿银子,只不过对外说的是本族的族产,按制分钱,比贿赂的名义要好听一些。
九个铁炉,都是大炉子,每炉的工本费在两千两往上,全部倒塌,整理干净重修起来就要两万两往上,而且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