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轺姬嘴角处也露出抹微笑来。
言清走到窗边看着轺姬远去的身影,那红点逐渐消失在天空的一角。
直至不见。
随后他的视线转到林七的阁楼,透过窗子他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桌旁到书架旁再到床边,细长的手臂将纱幔放下,然后某人褪去了自己一件件的外衫,衣服,钻进了被窝里去。
“连灯也不知道吹熄!”
言清淡淡地说道。
目光盯着那跳动的烛火看了许久。
他的心里百转千回,曾经他因为身份和立场与她站在了对立面,甚至于最后的难以收场。
这次,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他不会让林儿知道他究竟是谁的。
他会好好地保护她,弥补上辈子对她的亏欠。
不久他走到书案前,研墨,在白纸上写着什么。
完毕,言清吹了吹纸上还未干的墨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上面的字迹。
是训练方针。
言清眸光温柔地轻笑着,后来走到了床边,将靴子脱到一旁,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
太阳从东边的山头慢慢露出一个脑袋来。
林七转动着眼珠,但是又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
就是不愿意起床。
她感到双眼皮沉重得根本睁不开,把脑袋继续往被子里深埋。
身体弯曲着,小脚乱蹬。
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角,似醒非醒间,她耳旁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
是十分有节奏,林七简直是懒得搭理,她把厚厚的棉被捂到自己的耳朵上,脑袋歪到一边去。
装作没有听到。
言清站在门外,今日他惦记着要教她术法的缘故起了个大早,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收拾的井然有序,却没想到某人居然赖床了。
他又不能直接进去,万一这姑娘家睡觉没有穿好衣服怎么办?
没办法,他只好继续敲窗。
“笃笃笃。”
林七的眼皮翻转,睁开那双朦胧的鹿眼。
入目是轻粉色的被面柔柔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用两只胳膊支撑着上身,爬起来看向外面的窗户。
淡黄色的门窗处似是站了个人,长身玉立,发丝清扬,被阳光照得格外柔和。
虽然没有看到脸,但给林七的印象就很温文尔雅。
突然,她的脑海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言清,这里是天之涯,除了他,还会有谁在早上来找自己!
林七眼眸微眯,昨夜好像言清答应了她要教她东西。
完了,想到这里,林七直接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翻了起来,看着凌乱的床铺,她朝着外面的人喊道:“那个,言清啊,我,我还没穿好衣服呢,你先别进来啊!”
林七焦急地将衣服往自己身上搂,横七竖八地歪歪扭扭,总算是穿好之后,她跑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炸毛的前额。
天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猪脑子啊!
从抽屉里取出发梳开始自己梳起来,她的头发很多,以至于怎么也扎不好,拆了又重新扎,扎好了又因为不满意而拆了。
来来回回,往复多次。
言清在听到林七的声音后便站在门外等着某人出来。
可是眼看这太阳都正式上班了,也不见林七的身影,他不由地又开口催道:“林儿,林儿,好了吗?”
林七对着镜子总算是把发髻给搞定了,随手插了个银簪以固定发型。
只留一缕秀发直垂脑后,看起来颇有些英气十足的感觉。
“好了,好了。”林七把自己的耳坠子戴好,另一只手还在捣鼓着。
便走到门前将木栓子打开。
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言清挺直腰身等着。
林七从里面打开门就看到了言清一副仙风道骨,不染纤尘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那袭白衣透着荧光,一看不是凡物,清华柔顺服帖至极,将他精瘦的躯干很好地映衬出来。
最重要的是,言清的皮肤很白,白得站在那里就是一幅亮丽的风景线。
林七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虽然自己被他的模样惊艳到了,但是面上一定不能那么明显。
“嗨,早。”
林七把门张开,往边上挪了挪身子,让言清进来。
身后是微风阵阵吹进这个还没有“醒来”的房屋。
一时之间,窗纱帐幔都被吹得摇曳生姿。
飘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