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爱尔兰灵光一闪,脑中仿佛铺开了一幅写满阴谋诡计的剧本:
“先不管过程——如果整个剧本的结尾是我在这里跟赤井同归于尽,那么以组织对赤井秀一的重视程度,我的死亡只会被当成所谓的‘必要的牺牲’。而造成了这一切的乌佐,则非但不会遭到苛责,反倒大功一件……”
不仅凄惨被害,这场死亡还要被仇人拿去换取功勋……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憋屈的事情了,光是想想,爱尔兰就不禁杀意翻涌。
他绝不想看到这种可恶的发展,可一时又不知该往哪施力——赤井秀一、乌佐、两把手枪、两个没什么本事但捏着枪支的劫匪、车里的炸弹、或许正混在乘客当中的劫匪同伙……
种种因素交织,每一项都潜藏着致命危险。明知这里有剧本,可爱尔兰发现,自己竟完全看不透这故事接下来的走向。
“不对,顺着那家伙的思路走就输了——冷静想想,要想脱出这个死局,最简单的方式其实不是看破他的剧本,而是……”爱尔兰余光瞥向窗外,“离开这座舞台。”
法外狂徒的经验告诉他,大多时候,“掀棋盘”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其实是极为有效的做法。
这么想着,爱尔兰的目光落向了窗外,寻找着脱离这辆公交车的时机。
——此时的公交车车速不慢,即使是以他的身手,直接跳出去恐怕也会受伤。不过,或许可以试着找个部下过来,开车接应……
“嗯?”
看着看着,爱尔兰视线突然顿住。
——简直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隔壁的车道上,居然有一辆黑色轿车追了上来,很快与公交车并行。
……
几分钟前。
伏特加靠着他卓绝的飙车技术,以及敢在市区把油门踩到底的大胆,勉强甩开了跟在身后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