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我早就写完了,只差打印出来。”编剧拿起烟斗抽了一口,冷笑道:
“比起质问我,你更该问问这小子在干什么——他竟然让我按照他的想法,把结尾重写一遍。
“哼,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也敢教我做事。一个人如果不懂得尊重前辈,那么他在社会上将寸步难行,我替他死去的父亲教训教训他,你有意见?”
伊东惠跑过来扶她哥哥,听到这话,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才不是我们的爸爸,更不配替他教训哥哥!伱比我爸爸差远了,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啧,小东西,从哪学到的损话。”编剧骂了一声,抬手想弹伊东惠一个脑瓜崩。
然而他刚弯下腰,忽然面前传来“锵——”一声什么东西弹开的响动。
伊东惠抱在手里的甩棍突然展开,尖端刷的弹射而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咚一下顶在了编剧的鼻子上。
脆弱的鼻梁被正正命中,编剧嗷一声捂住脸,整个人往后一仰,伴随着一串鼻血,咕咚坐倒在地上。
伊东惠震惊地看着摔倒在地的大块头,又看看手里那一根会伸缩的神奇棍子:“……”江夏哥哥给的东西真好用!
江夏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老伙伴,装模作样地检修了一下:“怎么擅自弹开了?看来有点老化,一会儿我去找博士修一修。”
“混账……”编剧抹着鼻血翻身爬起来,看上去很想踹江夏一脚泄愤。但当目光落在那根甩棍上面,他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正经人谁会在身上带甩棍啊!
这小子该不会是伊东来东京以后认识的小混混吧……哼,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混蛋,沉稳的成年人才不跟他们计较。
编剧脚下一转,没再去门口找事,而是回了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他竭力保持着成年人的尊严:
“总之你们最好弄清楚,谁才是这个小破团真正的支柱——会翻跟斗会唱戏的演员一抓一大把,但没有剧本翻新,你们根本不可能骗到观众口袋里的钱,好剧本才是一切的基础!”
说完,编剧本想像个看破世事的沧桑成功人士那样吸一口烟,悠悠呼出一口烟雾。
然而刚才摔的那一跤,把他烟斗里本就不多的烟草斗了出去。这烟吸起来没滋没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