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陈慧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人家是孝敬你的,你就心安理得地笑纳吧,爸爸没这个福分,那他就馋着吧,这就是他的命,为儿为女一辈子,连扎喉咙的酒都喝不到。”
陈子华尴尬地抽了口烟:“你九哥不是当了总经理吗?没给爸爸送酒吗?”
“他也是给人打工的,他喝酒也得自己买!”陈慧有点不高兴了,“再说,我九哥凭什么要给爸爸送酒啊?又不欠他的!咱们家从小把我九哥扔在那个破家,谁管过他的死活?房子塌了,差点压死他,谁问过他一声?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知道比你们多多少倍,他现在得到的再多,都是他应得的,我们没资格眼红!”
“那倒是,那倒是。”陈子华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倒有个好处,不管面对任何指责,都不反驳,要么附和,要么沉默。
陈慧不说话了,望了望东房,看到周秀躺在炕上的两条腿,上半身看不到。
陈子华问:“你考上大学了?”
“嗯,民办大学,就算是自费的吧。”陈慧忽然产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这不学费没着落嘛,咱们家数你最有钱,所以我想跟你借点,也不能说是借,妹妹上学,哥哥嫂嫂不应该无条件支援吗?”
她边说边望着东房门口,只见那两条腿动了几下,似乎想起来,但最终没起来。
她暗自冷笑一声。
“这个,这个,”陈子华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紧张地望向东房门,“我们家现在还欠着债呢,哪有钱?”
陈慧原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