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围着的人们当即上前抢走那些零散的筹码。
这种情况在赌坊里相当常见,叫做‘散运’,通常赌运亨通的客人会散出去一部分赢来的筹码,将自己的好运送予给他人。
不时之间,在周遭就响起了勃磨语、中文、英文的感谢声。
年轻荷官阿朱在桌下的双手这时候正攥着衣襟。
勃磨的混血少女显然刚刚进入这一行,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她可以坦然笑着去面对客人们言语上的挑逗,但如今这样的局面,俨然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阿朱抿着嘴,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缓缓低垂,不时会抬眼看着陆泽。
在众人注视下的陆泽,缓缓起身。
他又取出两沓筹码,分别丢给了身边的碟码仔,以及不远处的阿朱。
而后,陆泽轻轻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
“给我取两万筹码,剩下的就都存在你们赌坊吧。”
“明天我还来,还是这一桌。”
于是。
接连几天,陆泽都出现了大曲林东城区最有名的这家赌坊。
没事诊所的接诊量,十分堪忧。
除却刘金翠那位大顾客之外,诊所在后面几天并没有再接过多少顾客,大部分人在见到那极度夸张的定价后都望而却步。
只能说,高档私人诊所还没有被三边坡这片土壤接受。
陆泽这个医生的名声,率先在赌坊里打开。
勃磨的混血荷官阿朱,则是成为了陆泽的御用花仙子,她的名气跟随着陆泽一起水涨船高。
尽管少女本人对于自己忽然被很多人关注,却显得有些惶然跟惧怕。
夜幕笼罩大地。
陆泽这天没有着急去赌坊,而是坐在赌坊对过的小摊前。
他的手里则是捧着刚刚做好的豪华版煎饼。
这里是陆泽最常来的吃饭地方,倒不是煎饼摊的味道多么好,而是只有这里的老板在做饭时会带着手套,属于干净又卫生的勃磨小摊。
这家摊子的老板叫桑帛。
陆泽听很多人会叫他做‘哥桑帛’。
在三边坡,如果是在名字的前面加个哥字,而不是后缀个哥字,那么在人们的眼里,你是一个诚实且勇敢的人。
随着华人面孔越来越多在三边坡出现,煎饼、炒面、烧烤这些摊子,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但桑帛这里的生意却是最好的那家。
“小哥。”
“你应该是赌坊的贵客吧?”
“那边站着的黄衣服男人,是赌坊的大主管葛林,他一直在往我们这里看,应该是在看你。”
闲暇下来的桑帛拉着马扎坐下,中年男人笑着对陆泽开口,桑帛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不知道因为什么,他少了根小拇指。
陆泽反问道:
“为什么你觉得他是在看我呢?”
“因为小哥你跟摊子上的其他客人...都不太一样。”
桑帛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这样的感觉从陆泽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环绕在了他的心头,让桑帛感觉对方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这天晚上。
陆泽在从赌坊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位年轻的女人。
陆泽带着她来到了桑帛的小摊。
桑帛煎饼外加手抓饼的生意相当不错,他经常是一天忙到晚,而原本低着头的阿朱在看见是赌坊外的煎饼摊后,她竟是轻轻的松了口气。
昏黄路灯下,混血勃磨少女小口的吃着手抓饼。
陆泽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抬眼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尽管荷官这个身份听起来相当不体面,但对于勃磨少女来说,这份工作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