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的两位御史也是深表赞同,纷纷点头附和,三司官员的想法很简单,首先,他们本身就不喜许七安,此子与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有过节;其次,此次北行,与镇北王的副将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道歉?”
“做梦!本官才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这条船上,我说的才算!”
“你是主办官不假,但使团里却不是说了算,否则,要我等何用?”
“陛下的旨意是,三司与打更人协同办案,许大人想搞一言堂的话,那恕本官不能认同。”
三司官员不赞同了,纷纷反驳许七安,和褚相龙站在了同一立场,一起威压许七安,想要逼迫他低头。
许七安哪里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更何况他背后也有大佬靠山,完全不给这些人面子,环顾左右,大喝一声。
“诸将士听令,本官身为主办官,奉圣旨前往北境查案,事关重大,为防止有人泄密、捣乱,现要驱逐闲杂人等,褚相龙及其部署。”
当场,打更人中四名银锣,八名铜锣抽出了兵刃,拥护许七安,刀刃指向了褚相龙一行人,甲板上的百名禁军一声不吭,似乎不敢掺和。
场面沉寂了几秒,一位士兵悄悄返回了舱底,然后,是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低着头,离开甲板,返回舱底,不多时,甲板就清空了。
“嗤!”
褚相龙不屑的嗤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大理寺丞满脸揶揄,幸灾乐祸。刑部捕头嘴角勾了勾,双手抱胸,靠着舱壁,摆出看戏姿态,都察院两名御史也是无奈摇头。
突然,踩踏阶梯的嘈乱脚步声传来,噔噔噔的声音连成一片,百名禁军去而复返,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们手里的马桶换成了制式军刀,他们是回舱底拿武器的。
禁军百户陈骁按住军刀,走到许七安身侧,对手下的禁军命令道。
“拔刀!”
“锵!”
拔刀声响成一片,百名士卒齐拔刀,遥指褚相龙等人,形势瞬间反转,许七安成了占据优势的一方。
“你,你们要造反吗?”
大理寺丞脸色微变,对着禁军大声怒喝道。
陈骁沉默,舔了舔嘴唇,目光锐利的盯着大理寺丞,然后又看了一眼许七安,似乎只要许七安一声令下,他就敢上前砍了这个啰嗦的文官。
大理寺丞心里一寒,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不敢再冒头了,如同一个鹌鹑,缩着身子。
刑部捕头从依靠墙壁,改成挺直腰杆,脸色从戏谑变成严肃,他悄悄握紧手里的刀,如临大敌,身为武夫的他从这些禁军眼里看到了坚韧的意志,挥舞钢刀时,绝对不会犹豫。
褚相龙额头青筋怒跳,他依旧不相信身为镇北王副将的自己,会遭遇这样的待遇。这些低级士兵,居然敢对自己拔刀。
“陈骁,你们禁军这是要造反吗,本将军与使团同行,是陛下的口谕!”
“聒噪!”
许七安丝毫不给褚相龙面子,直接训斥道,脸上带着浓重的煞气,冷声道。
“我只知道我才是陛下钦点的主办官,此行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炸刺!”
“你!”
褚相龙脸色顿时一白,他神色几度变幻,死死盯着许七安,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屈服,问道。
“你想怎样。”
许七安迎着阳光,桀骜不驯,冷冷的说道。
“三件事,一是我刚才的决定照旧,士兵们每天三个时辰的自由时间。二是记住我的身份,使团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够不够清楚?”
褚相龙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杀意,却又不得不点头。
许七安拎着刀走过来,刀身在褚相龙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冰冷的金属让褚相龙不由打个一个寒颤,许七安见状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第三就是给老子道歉!”
刹那间,褚相龙脸色略有扭曲,额角青筋凸起,脸颊肌肉抽动。
“护送王妃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褚相龙想要发作,他明白许七安不敢真的杀了他,但最后还是服软了,低声道。
“许大人,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见识。”
“算你懂事!”
许七安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充满畅快,让身后百名禁军也咧开嘴,露出了质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