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京都城怕是要人头滚滚了,平远伯虽然被灭门了,但相比起夷三族,少说还得再死几十上百人,那些平远伯三族之内的亲戚,一个都逃不掉,其他两人亦然。
几名侍卫走上前来,将两人架起,向外走去,一股骚气弥漫整个大殿,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誉王眼中老泪纵横,身体佝偻,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臣弟谢陛下!”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誉王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地面之上,紫青一片,显得十分激动,他只有这么一个爱女,如今也天人两隔,心中再也没有希望和生气了。
元景帝动容的看着这一幕,难得表现出柔情,自龙椅之上走下,来到了誉王的身前,亲手将其搀扶起来,安慰道。
“平阳这孩子已经走了,你还是需要保重自己,不可如此糟蹋身体!”
“臣弟多谢陛下关心!”
誉王身体微微颤抖,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才得以手刃仇敌,报仇雪恨,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梁党完了!”
许子圣嘴角挂着几分冷笑,静静地看着兵部尚书和户部给事中被侍卫拖了下去,心中暗暗说道。
梁党是誉王退出权力舞台的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以兵部尚书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为首,平远伯是去年加入梁党的。
元景帝处理完了兵部尚书等人,神色肃穆,目光环顾众臣,眸光微凝,在许子圣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沉思,再次走上了陛阶,坐在了龙椅之上,再次变为了九五至尊,帝王威严散发。
“兵部尚书一职至关重要,不容缺失,就由刑部侍郎许子圣补上吧!”
元景帝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无比惊讶的抬头,谁都没有想到许子圣居然会成为新一任的兵部尚书,这当朝二品大员,朝廷大佬之一,当年的誉王就是担任此职,险些就进入了内阁,成为首辅大臣,执掌朝堂。
随即,众人就反应了过来,元景帝这是在平衡朝堂势力,将许子圣当成了武勋集团的代言人,替代誉王,制衡文官势力。
许子圣也是为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看个热闹,还能升官,一跃成为当朝兵部尚书,朝堂大佬之一。
许子圣眼睛微微眯起,看向了面容威严的元景帝,心中思索了一下,元景帝这次居然不再忌惮自己了,愿意让自己踏入朝堂核心,实在是有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天上掉馅饼,许子圣自然不会拒绝,不管元景帝是否有其他算计,先将好处拿到再说,躬身一礼道。
“臣遵旨!”
“退朝!”
元景帝颔首点头,看着那格外年轻的兵部尚书,心中念头百转,不知想些什么,起身离开了金銮殿。
........
黄昏时,许七安等到了从宫中回来的魏渊。宽敞奢华的马车驶入衙门,魏渊踏着小梯从马车下来,许七安就巴巴的凑上去,低声道。
“魏公!”
两鬓斑白的魏渊,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问什么,边走边说道。
“誉王写了封血书,状告平远伯、户部都给事中、兵部尚书三人,谋害皇室宗亲。”
誉王的举动许七安已经从其他渠道那里得知了,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陛下交由三司会审了?”
“不!陛下的怒火不比誉王小,他等不了那么久,当即写了一道圣旨,请监正入宫,与那三位当面对峙。当时在场的,还有朝堂的衮衮诸公。”
魏渊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微微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
“结果呢?”
“谋害皇室宗亲,夷三族。告书最迟明早便会下来,梁党完了。”
许七安微微动容,夷灭三族可是仅次于谋逆夷九族的重罪,大奉王朝总共也没有几次这样的旨意。
“哎,明日怕是要杀的人头滚滚了。”
许七安也跟着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拍手称快,还是为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惋惜。
“不过这和梁党有什么关系?”
许七安对朝堂之上的势力气势并不了解,有些疑惑的问道。
“梁党是誉王退出权力舞台的斗争中,最大的受益者。兵部尚书张奉、户部都给事中孙鸣钟,平远伯都是梁党。”
“哦,原来如此!”
许七安恍然大悟,他身为打更人铜锣,根本就够不到朝堂之上,所以对这些消息不太了解。
“魏公,那我的事?”
朝堂党派距离许七安太过遥远,他并不太关心,他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小命和前途。
“不急,陛下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提及此事,反而不妙。”
魏渊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许七安紧随其后,眉头微皱,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元景帝正处在震怒之中,魏渊的确不太合适替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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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魏渊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许七安,神色莫名,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