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纹从他脚底扩散,将厮杀的武夫们包容进去。已经满目疮痍的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凝成一股可怕的势。
白衣术士再一踏地面再次喝道。
“天发杀机!”
夜空中骤然间乌云滚滚,一道道电蛇吞吐,雷霆在凝聚。
“人发杀机!”
随着白衣术士这句话落下,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翻覆。天势、地势、人势凝成一股,朝着黑袍男子倾轧而去,让他陷入举世皆敌的处境中。
那条狰狞可怕的右臂似乎受到了刺激,主动复苏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可怕威压爆发,凸显的血管倏然亮起,俊朗邪异的僧人狞笑着握住了拳头。
轰!气机爆炸声吞噬了一切。冲击波化作狂潮,以涟漪状扩散,掀起尘土和碎石,将遥远处的房屋冲垮,许多生命无声无息的湮灭。
闷哼声中,四名金锣各自采取不同的防御手段,借力打力,飘荡向远处,不敢处在爆炸的中心。
等一切风平浪静,早已失去了黑袍男子的身影,四位金锣心里松口气,又忍不住涌起怒火。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我指的是那条手臂。”
白衣术士突兀的出现,背对着众人,出声好奇的问道。
“手臂?”
用剑的金锣有些发愣,向着白衣术士反问道。
“据我观察,那条手臂不是他的,魔气之可怕,我平生仅见。”
白衣术士声音中带着沉重,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衣摆猎猎作响,似乎还未从刚刚的交战中平复下来。。
姜律中盯着白衣术士的背影,眼睛里透着惊奇之色,问道。
“杨千幻,你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看到的?”
这位被称为杨千幻的白衣术士,十分坦诚的说道。
“他走之前,我回头偷看了一眼。”
姜律一脸的无语,叹了一口气,充满无奈的说道。
“你能不能转过身来,好好说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容我拒绝,杨某人做事随心所欲,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杨千幻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姜律的提议,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解释了原因。
“我仔细观察过监正老师和魏渊,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们一个总喜欢站在了望厅,背对着你们;一个总喜欢坐在八卦台,背对着我们。
“而我们会觉得,魏渊和老师都非常的有高人风范。”
四位金锣顿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心中充满了吐槽的欲望,只是看着始终背对他们的杨千幻,又不知从何吐槽。。
姜律中摇摇头,将脑海里的奇怪想法都甩了出去,开始回归正题,推测道。
“这么看来,根据目前已有的情报,那只手就是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那个和尚,多半就是恒慧了。”
用剑的金锣说道,金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让刚刚回京的杨千幻一头雾水,满是不解,心中升出了好奇。
“如果能抓住他,就能知道平阳郡主的下落。”
平阳郡主?一年多前失踪的那个平阳郡主?杨千幻记得这位郡主失踪时,司天监术士几乎倾巢出动,动静闹的很大。
听到这里,白衣术士再也忍不住,背着身问道。
“桑泊案发生才几天,你们打更人竟然把案件查的这么清楚了?”
“你们打更人办案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这位高品术士满脑子雾水,一般这种大案都需要多个部门联合,司天监地位特殊,肯定会参加,对案情应该也十分清楚,但是这些他居然都不知道。
“因为这次办案的是铜锣许七安,你应该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一脸严肃的杨砚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得意,许七安是他的手下,归他统领,桑泊案如此复杂,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被许七安查了七七八八,实在是给打更人长脸。
“许七安?!”
杨千幻的声音拔高了几分,许七安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刚回司天监就知道这号人了,许七安竟然给师弟们讲炼金术,实在太爱出风头了,堪称他的劲敌。
南宫柔倩在刚刚的交手中吃了一个大亏,凶狠的问道。
“那只手臂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但它的主人绝对是二品以上,我对武夫体系不太了解。当然,我也不屑了解。”
杨千幻语气深沉,像个无敌且寂寞的剑客。
“这人离京数月,病情愈发严重了!”
四位金锣看着这位四品白衣术士,无语至极,暗暗想道。
几人商量了半天,就离开了这荒郊野岭,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片刻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地,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回荡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