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无垠。

林幕站在混沌之中，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金光看似微弱，却将四周翻涌的混沌之气尽数隔绝在外。他伸出手，一缕混沌之气在他掌心流转，随即被炼化成精纯的灵气。

“还是不够。“林幕轻声自语。他能够感受到，这混沌之气中蕴含着更深层的奥秘，但以他现在的境界，还无法完全参透。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璀璨的神力。那神力在他掌心跳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林幕轻轻一弹，那团神力便飞射而出，在混沌中炸开。

刹那间，一个微小的空间在混沌中诞生。那空间中有时间在流动，有空间在延展，但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如同泡沫般破碎，重新融入混沌之中。

林幕眉头微皱。这已经是他第三百二十七次尝试了，但结果都是一样。创造出来的空间根本无法稳定存在，更别说演化成完整的世界。

“问题出在哪里？“林幕陷入沉思。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小世界，每一个都稳定存在，有着完整的法则运转。但那些世界都是自然演化而成，而非人为创造。

他闭上眼睛，神识扩散开来，感受着混沌中的每一丝变化。混沌之气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不断地流动、碰撞、融合。每一次碰撞都会产生微妙的波动，那些波动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

林幕的神识捕捉到两缕混沌之气碰撞的瞬间。在那极短的刹那，他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变化——时间和空间似乎在那碰撞中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修炼的历程。从最初学习的先天神语，到后来大燧创造的图腾修炼体系，再到如今融合了各个修炼体系的领悟，他以为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大道的边缘。但当他真正想要理解大道如何运转时，却发现自己的认知是如此浅薄。

“道不可言，可言非道。“林幕轻声自语。这句话他早就听过，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他伸出手，指尖浮现出一道图腾纹。那是他最早接触到的对大道的解析之一，如今看来，却显得如此粗糙。图腾纹在空中流转，勾勒出大道的轨迹，但那只是表象，就像是用线条描绘出的影子，永远无法触及本质。

林幕又尝试用神语来表达大道。神语是比图腾纹更高深的存在，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天地至理。但当他说出第一个音节时，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那音节在混沌中回荡，却显得如此空洞。

“原来如此。“林幕苦笑。无论是图腾纹还是神语，都只是后天创造出来的工具，用来描述先天大道。但工具终究是工具，永远无法代替本质。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强者。他们或是以图腾纹证道，或是以神语证道，但最终都止步于某个境界。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依赖这些后天创造的工具，而忽略了最本质的东西。

他盘膝而坐，神识扩散开来。混沌之气在他周身流转，每一缕都蕴含着大道的痕迹。林幕不再试图用任何工具去解析，而是单纯地去感受。

时间在混沌中失去了意义。林幕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万年。

林幕再次睁开了眼睛，手中一团神力落在了混沌当中，再次开辟出一道世界的虚影，可是还是不行。

林幕站在无垠的混沌之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已经尝试了无数次，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图腾纹、神语、阵纹、道纹、道链，但每一次开辟的世界虚影都无法达到他心中的完美程度。

那些世界虚影虽然宏大，却总是缺少某种本质的东西。就像是一幅精美的画卷，虽然笔触细腻，却缺少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