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气逼进聂桑桑的口腔，聂桑桑条件反射的紧闭上嘴。她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用力一把将林瑾推开。

林瑾的气力随着鲜血的流失一点点耗尽，聂桑桑只推了一下，他就瘫倒在了沙发上，再也直不起腰来。

聂桑桑知道他是毒发了，但仍旧被他死不放手的偏执吓到。她从他身上起来，连连后退了数步，直到觉得距离安全了才停下来。

“哈哈哈哈哈……”林瑾浑身痛到了极致，却还有力气笑。他和聂桑桑纠缠了那么久，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他没有怪她，也没有质问她，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笑得血泪横流，诡异又滑稽。

聂桑桑站在对面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用手背擦着嘴巴上的血迹。明明下毒的人是她，她却害怕得脸色发白，呼吸凌乱。

“又骗我……”林瑾嘴里的血流个不停，哪怕是闭着嘴巴也挡不住鲜血流出。可他这时还偏要说话，哪怕鲜血糊了满嘴也要说。

“聂桑桑，小骗子，你又骗了我，又骗了我……”

他像是在控诉，但语气里又有着明显的纵容和无奈。

聂桑桑听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没有办法回答。

对于林瑾，她的情感真的很复杂。她讨厌林瑾的偏执和疯狂，憎恨林瑾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却又很多次被他沉重的爱击中心坎，为之感到震动。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爱，既窒息又炽烈。

“小骗子……小骗、咳咳咳……”毒药的作用越来越强，林瑾已经渐渐说不出话来了。他瘫在沙发上，用一种无力又深沉的眼神望着聂桑桑，一秒钟也不肯挪开。

聂桑桑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最后和林瑾对视了一眼，便转身走到衣架后面，将两只小狐狸抱进了怀里。

林瑾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丝毫没有阻拦，也没有叫人来堵她。只是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看着她带走幼崽，看着她开门离开。

直到外面有飞舰启动的声音传来，他才闭上眼睛，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聂桑桑，我们后会有期……”

聂桑桑此次的计划进行得太顺利了，顺利到她都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