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元冷笑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人家小伙子也是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手里有点钱,碰到一件疑似国宝的物件,人家买回来了,这是人家一份心意,我们不能辜负了人家这份心意。”
“如果这次,我们拿不出一个准确的说法,或者就低价将这十咏图留下了,你们想想,人家下次还会送到秦公的拍卖行么?”宋开元提醒着众人说道,“人家要是卖给别人,之后别人在拿到佳士得、苏比,我们的国宝不又多流失一件么?”
宋开元说到这里,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地盯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一件国宝流落在外,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民族文化的损失,意味着我们历史的断层,更意味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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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开元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耿昌知道宋开元又上头,于是在旁边轻轻拍拍宋开元的手臂,“老宋,大家也是不想让国宝流失,也是尽力在挽救国宝,这不是......”说到这里耿昌看看众人,随后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这不是眼力不济么!”
宋开元听完耿昌说的,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所以……”
他大手往桌面上一拍,“鉴于这十咏图的特殊性,既然我们不能确定是否是真迹,那我就请徐老、启功、刘安,他们出面,如果他们也说存疑,到时候再说!”
听到宋开元邀请徐老等人出面,下面这些专家学者们脸色顿时变得精彩纷呈。有人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难题;有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还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这几位可是出了名的字画鉴定专家,如果他们出面,那岂不是……
“宋老,”王翔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咱们这不是还没最终定论嘛,现在就惊动这几位老前辈,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适啊?显得我们好像有点儿太张扬了,您说是吧?”
宋开元斜睨了王翔一眼,浓密的眉毛一挑,嘴角撇出一丝冷笑:“我倒是想低调处理,可你们这一个个遮遮掩掩、闪烁其词的样子,让我怎么低调?啊?怎么低调?”
宋开元伸手一指那幅静静躺在桌上的十咏图,“我老宋不搞一言堂,是非常公平公正的。我和耿老、秦公,我们仨认为这幅十咏图偏真,而你们呢,认为存疑!这意见不就不统一了么?”说着,宋开元挺了挺胸脯,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在座各位,“秉着公平、公正、公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就只能请这几位出山了!”
宋开元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王翔等人,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这就是你们说的少数服从多数?少数服从多数,不是应该你们这些持怀疑态度的人认可我和耿老的判断吗?现在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还有没有点儿学术道德了?
许利民和闫凤芝面面相觑,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们偷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王翔,半天挤出一句话来。许利民张了张嘴,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在王翔的暗示下,硬着头皮说道:“宋老,您看……现在就惊动这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是不是显得我们有点儿……无能啊?”
“你以为你自己很有能力呢?”宋开元说到特意加重语气,斜眼睨着许利民,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你要是真有能耐,就给我一眼看出这幅十咏图的真假!还用得着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说些什么‘存疑’、‘不确定’的?”
宋开元把存疑和不确定几个字说得阴阳怪气,仿佛是在嘲讽许利民等众人的无能、见不得人的小心机。
“十咏图,那是什么概念,在座的各位,谁心里没点数?”宋开元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在质问他们的良知,“还需要我老宋,一个糟老头子,来给你们科普吗?”他顿了顿,伸出右手食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声响,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我还告诉你们,这幅十咏图,它很有可能,不是可能,是非常有可能,就是一件流失在外的国宝!”
“在国宝面前,你们还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丢人不丢人,无能不无能的?”宋开元猛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告诉你们,在国宝面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是责任!是我们每一位在座文物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挽!救!国!宝!头等大事,没得商量!”说完,宋开元大手一挥,“散会,等下午徐老他们到了,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