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亦珊起身走去开门,边走边说:“应该是他来了。”
门外的杨旭身姿挺拔地站着,手中提着一袋水果。他一米六五的个头,留着齐刘海,身穿黑色棉衣外套,里面是黑蓝条纹衬衫,身材匀称适中。房门一开,看到眼前漂亮又时尚的女同学,杨旭心中激情翻涌,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说道:“老同学好,希望我来没打扰到你。”
陈亦珊莞尔一笑,回应道:“都是老同学,不存在打扰,快进来坐吧。”
陈亦珊把杨旭带进来,在沙发坐下后,她把杨旭跟胖姐、温晓红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只说这两个是我朋友,这个是我同学。杨旭与两个女人点头,微笑。
陈亦珊询问起杨旭在陈店工作的情况,说道:“老同学,你在陈店几年了,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旭这个人有些闷,但一说起他的工作,就变得头头是道:“我来陈店六七年了,换了好几个厂,可一直都在做定二层的活儿。这工作是按月计薪的,有时候管理人员也会让我做些定二次的事。”
定二层和定二次,陈亦珊心里清楚,这都是内衣制作中的工序,和棉碗定型类似。用的是罩杯定型机,得安装不同型号的模具,一般上模是凹面,下模是凸面。机器加热后就能开始工作,不管是定棉碗、定二层还是定二次,都是先把材料放在下模摆好,然后按下启动键,上模下压,以此实现面料的加热与定型。
胖姐插话说:“听说棉碗定型是计件的,这工作很辛苦。定型机温度很高,冬天还好些,要是夏天,一个人要照看几台机器,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好几台机器一个接一个出模,得戴着建筑手套把出模的产品取出来,再用大剪刀剪掉四周多余的边角料。一般人拿着大剪刀剪一天棉碗,手腕都受不了,更别说还要放材料进机器压模、开模时取出来剪这些工序了。不过他们工资超高。”
杨旭轻轻一笑说:“我们定二层布和定二次碗是按月计薪,工资可比不上他们做定型的。他们一个月的工资顶我们两个月呢。我们也就比一般打杂的工资高一点罢了。”
随后,四个人随意地交谈起来。一番交流后,杨旭和胖姐、温晓红熟络了,说话也不再拘束。
从杨旭口中,陈亦珊了解到他并不富裕,独自在这边打工,平常省吃俭用,把省下的钱都寄回去,养活老婆和孩子。
陈亦珊端茶递给杨旭,看着他,突然有了个念头。思索后说道:“我刚琢磨,你可把定二层工序计件外包,租个老房,买十几台机器,雇两三个工人做,你送货赚差价。就像我拿肩带、花面外接活儿一样,挺好。”
听了陈亦珊的话,杨旭瞬间心动。但他很快意识到,厂里是否允许外包是一回事,而且还得花钱租房、买机器。就算他所在的厂愿意把加工承包给他,可仅一个厂的业务量是不够的,起码得有三四个产量不低的厂才行。想到这些,他觉得陈亦珊说的事根本行不通,至少对他而言,他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