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植故作犹豫:“这个,不太好吧,毕竟这是大迫机关长的直接命令,只怕我们回去后会被惩罚。”
范雄急的跺脚:“我的拓植太君唉,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你怎么这么老实呢,如果他们真的在乎我们的死活,就不会下这道蠢命令。”
他早就明白了,日本人的话不能相信,说是要帮他东山再起,结果呢,把他放在陆文宝这个后辈手下,还要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
想想他范雄曾经也算金陵的风云人物,如今整天蹲坐在小马扎上跟药品较劲,吃不好,睡不好,现在还不让他撤退,真是岂有此理,既然日本人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只要能离开这里,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的,反正总比现在要好。
拓植听到他的话心中大喜,然后反手给了范雄一个耳光,怒声痛斥道:“八嘎,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作为大日本帝国军人,能为帝国献身是我的荣耀,你滴,没有良心。”
范雄一点不在意自己被打,反而掏心掏肺地说道:“拓植太君,你是个厚道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只要能出去,我有办法让咱们安全回到津门或者北平,绝不会出事。”
拓植忍住狂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最后面色踌躇道:“可是大迫机关长一定会追究我们的责任。”
范雄听到他松口了,立时喜上眉梢:“这没关系,到时候您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大迫机关长还需要我在漕帮的人脉,顶多骂我几句。”
话说的漂亮,但他早有打算,一旦从这个狗屁工厂出去,他就甩掉拓植这个蠢货,这些天他可不是白干活,药品制造他也略有心得。
拓植觉得演得差不多了,一拍手:“好吧,就按照范君你的计划来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我这里还有一些钞票,足够到沪上。
回到津门后,我也会跟大迫机关长求情,将你的妻儿接来,听说你的小儿子非常聪明,将来一定会像你一样,成为帝国的好朋友。”
范雄的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这个王巴蛋是在威胁自己,可妻儿算什么,只要他还活着,照样可以找女人生孩子,他老范家绝不了后。
勾心斗角的两人商量完,随意收拾了一些东西,悄悄打开后门冲着围墙跑去,大门有看门人,从那走会留下线索,必须悄悄离开。
到了墙边,范雄观察了一下,发现墙外隐约有一颗已经干枯的大树,这让他眼睛一亮,从包袱里拿出一根绳子打了个绳圈随手一甩,绳圈就听话的套上了一根树叉上。
他略带得意:“拓植太君您看看,当年我就是靠着这一手漂亮的抛绳的技术在漕帮里立足的。”
拓植恨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敷衍赞叹道:“果然是神乎其技,范君你滴厉害,我们赶紧走吧。”
“好嘞。”范雄拽了拽绳子,确认已经套牢了,毫不客气地先爬上了围墙,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再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拓植没觉得不对,他们现在是在逃跑,范雄应当保持安静,他拉着绳子,双脚蹬在墙壁上,就这么直接走上了围墙,看着乌漆嘛黑的墙外,他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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