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卿身着素衣,端坐于案前,手中轻握一卷古籍,独自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时,莲月手捧托盘,上面放置着一壶刚泡好的香茗,缓缓步入偏殿。见岑思卿正凝神于书卷之上,莲月小心翼翼地走近,将茶盘轻置于案角。
岑思卿闻得动静,他抬眸,目光掠过莲月后又落回到了书页上,同时端起了手边的那杯热茶。他浅尝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对莲月说道:“往后,你无需再往返偏殿,安心在承乾殿侍奉便是。”
莲月闻言,心中疑惑顿生,身形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原地。她强抑住内心的波澜,声音微颤,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奴婢侍奉不周,扰了殿下的清净?”
岑思卿放下手中书卷,温和地看向莲月,语气坚定道:“并非如此。只是,这偏殿之中,有素荷与夏至安二人照料,已足矣。”
莲月闻言,心中已明了几分,岑思卿所言,不过是一番托词罢了。但她只能轻轻点头,强忍失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随后转身,步伐略显沉重地离开了偏殿。
莲月方离开,夏至安便悄然步入书房,见岑思卿案头的茶杯尚余半盏清茶,便轻步上前,动作娴熟地为其续上。
茶香袅袅间,岑思卿忽然开口,问夏至安:“金奕那边,近况如何?”
夏至安一边双手稳稳地递上茶杯,一边低声回答道:“金大人在内侍监所受杖责,虽数目不多,但是却伤得不轻。侍监之人行刑皆有技巧,挨几下,便能令人痛不欲生,数日难以下地行走。不过殿下放心,经过这几日调养,金大人已经好多了。”
岑思卿听后,带着几分好奇,询问道:“你为何,对这内侍监的刑罚手段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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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微微低头,轻声答道:“回殿下,奴婢自幼入宫跟在师父身边学习,时有犯错。每当此时,师父袁福便会将奴才送入内侍监受罚,再去做几日苦役,以此作为惩戒。时日一长,奴婢便对内侍监的各种刑罚手段,皆有所了解。”
听到夏至安的回答,岑思卿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喝下他递来的那杯热茶,安心沉浸于书卷之中。夏至安亦不再多言,悄然退至一旁,静默守候。
转眼,时光悄然流转,已是临近午时。
素荷来到书房,向岑思卿通传道:“殿下,八公主来了。”
岑思卿闻讯,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不禁自语:“她怎么来了?”继而抬头,立即对素荷吩咐道:“快,请她至承乾殿,好生款待。”
素荷亦是满脸笑意,对岑思卿说道:“殿下放心,太子妃已经亲自领着公主去承乾殿了。”
岑思卿起身,步履轻快,心中满溢着期待之情一边向外走去。刚到承乾殿前,便听到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踏入殿内,果不其然,见萧楚曦与八公主二人相谈甚欢,气氛温馨而愉悦。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岑思卿含笑而立,目光温柔地望向二人。
八公主闻声转头,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欢快地起身,轻盈地奔向岑思卿,笑语盈盈道:“思卿哥哥,你可算来了!嫂嫂方才还提及你,说你在书房忙着,故而不忍打扰。”言罢,她拉着岑思卿的衣袖,将他引向殿内深处。
“…嫂嫂?”岑思卿轻声重复,心中暗自觉得这份称呼既亲切又有趣,不由得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是啊。”萧楚曦亦是笑靥如花,对岑思卿言道:“逸欢说,你是她的七哥,那我自然便是她的七嫂了。”
岑思卿心中对这称呼甚是满意,遂接口道:“说的没错。”语毕,与萧楚曦深情对视。
然而,萧楚曦却略显羞涩,轻轻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八公主逸欢,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入座,笑道:“逸欢这活泼的性子,倒是与我这嫂嫂颇为投契。不似博衍,总是那般老成,少了些朝气。”